众人都在惊疑小孩的身份,唯有九门提督黑着脸从城墙上下来,“小鬼,不要大鸟鸟,快给我下来。”
小鬼嘟着嘴被提督拽下来,回望容凌时,两眼泪汪汪。云天倾被一双比紫葡萄还水灵的眼睛注视,神都飘出来了,还想再抱小鬼,却被提督阻止,“喜欢孩子,自己生一个去。”云天倾愣在原地,不敢看一直盯着她看的容凌。
跟着容凌出场是一个马夫。马夫见云天倾一直没理会她,委屈地说:“天倾,才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你还答应以后和我起码喝酒看星星呢……”
云天倾失笑,拍着马夫的肩膀说:“好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怎么不穿你那件骚包的粉衣服了?”
达钰叹息,“没办法,风骚的特权被人抢了,只好换一种风格。反正我达钰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做独特。”
云天倾见到熟人很激动,还想再寒暄两句,被一声夸张的呼喊惊到。“师父,真是好久不见了。”一个人冲出来抱着云天倾的大腿痛哭流涕,抬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师父你好狠的心,当初一下子扔下我就走了,实在太不责任了。还好我长了幅好皮囊,不然早饿死了。我要是饿死了,师父你就再也没有徒弟了。”
一个两个都是熟人,云天倾大喜过望,一手抱一个往角楼上走,容凌一人幽怨地跟在后面,低声嘟囔,“重友轻色,不靠谱。”
角楼上几人脸色都不好看。云天倾登上角楼,笑着给大家介绍她的朋友。舒夜和独孤轩然等人的脸色仍旧不好看。容凌问清原因后,笑着说:“原来你们都在等我?天倾难道没和你们说,我出城接朋友了?昨晚一直不在行宫?”
云天倾吐吐舌头,“我忘了。”
容凌拍拍她的脑袋,“调皮。是不是专门让大家等?坏心眼。”
舒夜不甘心自己布置长时间的计谋被容凌三两下打破,冷笑着说:“睿王真是好情趣,可怜柳溪郡主为了对你表白命丧黄泉,没想到睿王昨晚竟不在行宫。”
达钰似懂非懂说:“昨晚你们的柳溪郡主向睿王表白,正好那时出现刺客,晟王火烧行宫,为什么你们都指责是天倾害了柳溪郡主,而不说是刺客呢?莫非那刺客是你们安排的?所以才很清楚刺客的行宫目的?”
云天倾想拍手叫好。达钰装傻充愣混淆视听的本事越来越高了。本来他说的几件事存在时间差,但被他一打岔,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事先安排吸引,这下,事情就复杂了。浑水摸鱼是云天倾的长项。柳溪想通过她自己的死往云天倾身上泼脏水,百分百大错算盘了。
青螺含恨看着云天倾。局势已经很明显,即便晟王亲自出马都不能拿下云天倾,郡主托大了,她的死不能改变任何事,不能让睿王记住她,不能把云天倾拉下水,她的死只是个笑话。青螺替她觉得委屈。郡主的托付她玩不成,她对不起郡主。青螺大叫一声,“郡主,青螺无能,不能替你报仇雪恨,青螺只愿来生再侍奉郡主。”一边叫一边站在角楼上,话音未落,人从角楼上飞出。白色的衣袍在风中打了个转,消失不见。
角楼上的人行事都遵循一个道理:无利不起早。所以都眼睁睁看着青螺跳下不释手援助。但几人的氛围却有些微妙。云天倾看着舒夜,舒夜看着容凌,容凌看着独孤轩然, 独孤轩然看着清欢,清欢看着达钰,达钰看着云天倾,采花贼挠挠头不明所以,问道:“你们这都是真么意思,等别人去救这姑娘吗?”
云天倾若无其事收回视线,“采花贼,你不是见到姑娘就兴奋吗?现在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在你面前香消玉殒,你怎么无动于衷?”采花贼后退两步,大有和云天倾划清界线之意,“师父切不可胡言乱语,在下可是有孩子的人了。若是让……”采花贼看到怒目而视的提督和小鬼,脸上的笑僵住,“孩子们,听老爹解释。”采花贼一路追着两个孩子离开,云天倾淡淡说:“今天的闹剧到此为止,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