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答应护法,彼此相互牵制,桐笙才有把握处于制衡位置的最中心。她此次冒险替云天倾调理内息已经算是违约,若是在调理过程中受到意外袭击,很可能有姓名危险。但若是有这三人的护法,桐笙自信江湖上没有几个人能趁虚而入攻击她和云天倾。
做好决定,护法的三人各就其位,桐笙坐在云天倾身后,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压在她后腰上,一团青紫色的雾气升起,飘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随着雾气飘散,其中还有清淡的花香,清欢阴沉着脸看向桐笙,没有说话。这种花香他很熟悉,是他当初在云天倾身上种的傀儡术,没让云天倾中招,但还是在云天倾体内留下痕迹,清欢本打算做他对付云天倾的一张底牌,没想到被桐笙一下子破解。
片刻,紫色雾气消散,花香飘出窗外,桐笙走下床,扶着云天倾躺好,“天倾现在已无大碍,我已经毁约,实在不方便再呆在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说完,桐笙看见云天倾的眼皮抖动,赶紧闪人。
云天倾睁开眼睛,最初的感受就是房间中的低气压。虽然从昏迷中醒来,云天倾一点都没有困顿之感,反而全身轻快又有力,好像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好觉,醒来时神清气爽。云天倾坐起身,看到的场景让她微微一愣。
这是一间装饰精美的客栈。柔软的床榻,扬起的粉色床帐,立起的柜子,打开的窗户,甚至能从窗口看到外面灰扑扑的墙壁以及伸到窗户前的树枝……最让她在意的是房间中的三个男人。官苍梧明朗,清欢妖媚,纳兰雪夜温恬,三人相对而立,视线交汇处,风起云涌。
“你们这是做什么?用眼神拼杀吗?”云天倾一一边问,一边走下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纳兰雪夜吸吸鼻子,动作优雅地走到她身边,遗憾地看着她,“看来你都忘了。刚才在睿王府的后花园你差点杀了我。还毁了睿王府无数间房子。虽然过程惊心动魄,但能和你亲密接触,我还是很荣幸的。”
云天倾挑眉,一脸看白痴的样子,“哦。”
清欢的表现更耐人寻味,他大哭着扑向云天倾,比看见亲爹亲妈还要亲,抱着云天倾用油腻的嗓音说道:“亲爱的,真是想死我了,你只要一抱我,就会知道我瘦了很多,这都是想你想的。”
云天倾满脸黑线,手脚并用推开八爪鱼一样的清欢,“滚蛋。”
官苍梧站在距离三人五步远的位置,远远看着两个男人卖宝,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简单打了个招呼,“呵呵,又见面了。”
云天倾见到官苍梧,想起昏迷前所有的事情,笑着问道:“背叛会上瘾的。你这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看到官苍梧面如死灰的脸,云天倾又说:“哦,我忘了,背叛的人一般都不会受到良心谴责,不然不会选择背叛。我高估你了。每次都是。对你信任,就是慢性自杀。”
官苍梧抿抿嘴,没做任何反驳,这种反应相当于是默认。云天倾别开视线,抓住纳兰雪夜的衣领,“不是说晚上太后邀请容凌出息宴会吗?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怎么也在这里?要是太后把那个什么什么的推给容凌,我……”
“什么什么的?”纳兰雪夜皱眉。他一向追求高调优雅,这种被人抓着衣领逼问还是第一次。很显然,他不喜欢被粗鲁对待。
“就是那个,那个太后推给容凌的女的。要是我知道她的名字,一定做个小人诅咒她。”云天倾恶狠狠说道。
纳兰雪夜本来想说出慕容青的名字,听到云天倾如此说法,聪明地回避这个问题。“这个时候,不知道宴会是不是早完了……哎,还是去看看吧。一般宴会都持续很长时间的。”纳兰雪夜干笑着改口,做个请的动作,等云天倾走后,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出门时,还不忘回头做个和他一贯风格不相符合的动作——举起完美的剪刀手在门口晃动,表示他请走了云天倾这尊大神。
刚才他们三人讨论的焦点就是云天倾应该被谁领走。结果表示,纳兰雪夜完胜。留在原地的二人面露失望,等纳兰雪夜和云天倾的身影消失后,齐齐收起失望的表情,开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