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刚站起来,腰间的动作瞬间僵硬,随意笑得像一朵菊花,连连摆手说道:“怎么会呢?云姑娘是个活菩萨,怎么会做这样下品的事情。谁说这话我和谁拼命。”
云天倾看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儿子在家等急了。我先回去。剩下的事情你们和官苍冥商议便可。”说完先行离开。
云天倾迎着正午强烈的日头走了两步,便被从后面追上的官苍冥拦住。他的计划被莫名其妙破坏,心情很是糟糕,语气中满是怒气,“你到底做了什么?”
云天倾面无表情,绕过他继续走。官苍冥再次拦住她。大街上人来人往,云天倾和官苍冥容貌都属上乘,一时路人议论纷纷,不过转眼间,云天倾已经耳尖地听到关于他们的若干版本的故事,一时很是无奈,说道:“若是你想当免费的戏本子,就在这里和我干耗下去,反正我不怕。”
云天倾能听到的,官苍冥自然也能听到。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在大街上拉扯不清,不管有怎样的说辞都很丢脸,官苍冥当下咬牙切齿同意转移争论地点。
两人来来回回,终于找到前后都是树的弄堂。在一片阴影中,官苍冥面色阴沉瞪着云天倾,云天倾轻快说道:“这条弄堂距离无名居不远,现在估计小战那孩子正在玩耍,你要去看看他吗?”谁要看哪个小魔头!官苍冥差点说出这句话,立刻想到自己是要逼问云天倾的,于是颜色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云天倾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做什么了?”
官苍冥换个问法:“那些平日里装腔作势的管事长老见到你都像老鼠见到猫,难道不是你搞得鬼?”
云天倾出了无辜还是无辜,“我搞鬼了?”
官苍冥差点崩溃,“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为什么他们变卦?”
云天倾渣渣眼睛,“他们变什么卦了?”
官苍冥决定直接挑明话题,“你一定是用特殊手段控制他们,根据他们的表情推断,你应该是用他们在意的人或者事或者物威胁他们听从你的话。俗话说,蛇打七寸,你根本不了解他们,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弱点的?”
云天倾叹气,“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官苍冥还想纠缠,云天倾截过他的话头,“你以为时到今日我想做什么还需要亲自动手吗?官苍冥,你连自己的对手是怎样的人、有怎样的实力都不清楚,便贸贸然出手,你真是好胆量。”
这句称赞似曾相识。官苍冥眯起眼睛。这句话她昨日说过,但他以为是真正的称赞,还洋洋自得了很久。没想到竟是讽刺。
云天倾甩甩衣袖,云淡风轻站在阴影中,自得从容的姿态让官苍冥羡慕不已。她转身时甩开衣袖,像一朵飘忽不定的白云,蓦然闯进他的生命中,然后毫无负责地离开。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大吼道:“云天倾,你站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还会回来的。”
云天倾勾唇,轻笑。这一瞬间,官苍冥的执着单纯和官苍梧异常相似,都让她心生愉悦。
云天倾从弄堂走到无名居,沿着小路回到云战的小房间,见房间中空无一人,猜测云战可能跟着纳兰雪夜学习武艺,于是去了习武场。在习武场只见到看着箭靶子发呆的纳兰雪夜,却不见云战。云天倾扭头便走。
纳兰雪夜随魂游天外,但还是注意到云天倾的到来。见她要走,纵声飞到她面前,大吐苦水,“你到底生了个孩子还是生了个怪物?我学了十几年才小有所成的箭法,他居然只学了一天就领悟到其中的精髓。难道是习武天才?但即便是天才也可怕了些。”
云天倾看纳兰雪夜想看一个疯子,越过他往前走。纳兰雪夜心中憋了很多话,就等着云天倾回来一吐为快,肯定不愿意放她离开。“云天倾,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孩子非常懂事,都不像是一个五岁的孩子。莫非当初那个女僵尸转生在他身上?啧啧。”
云天倾不厌其烦,瞪他一眼,“恬聒。”
纳兰雪夜跟在她身后,喋喋不休,“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孩子一定在梦中都会乐醒。云天倾,商量一下,你把孩子转让给我吧。”
云天倾猛地停住脚步,黑漆漆的眼睛注视着他,“纳兰雪夜,你鼓励我卖孩子?”
纳兰雪夜愣了一下,却听得云天倾不耐烦地说:“我在他房间里找不到他,他去哪儿了?”
纳兰雪夜一拍脑袋,“忘告诉你了。刚才慕容青来找你,没见到你,于是小战作为府中名正言顺的男主人作陪。怎样,小战是不是很有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