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扶风公的独门追爱法。”元祐得意一笑,乐极生悲,忘记了手上的伤口,将它碰到了衣襟前,钻心疼痛瞬间蔓延开来,让他的双眉都拧在了一起。
这伤口好歹也有她一半的过错,桑陌在房间内翻箱倒柜,找出来了最后一块纱布,耐心的替他包扎伤口。太阳的余光洒在她的眉宇间,让元祐一下子恍惚了起来,眼眶也不知不觉湿润了,脑海中竟然浮现出来了最为亲近的人。
“怎么了,是弄疼你了吗?”桑陌很是紧张,她是个杀手,曾经受过很多比这个还要严重的伤,她早已对疼痛麻痹了。可眼前的人确实娇贵万分的皇家奉恩公,这受不了一点疼痛也是正常的。
元祐厚薄适中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你没有弄疼我,你能不能把那个荷包送给我啊,反正你看着也是讨厌,这剪了又浪费。”
桑陌瞟了下躺在桌子上的深紫色荷包,虽然有些舍不得,可他说的对,何必还要留着它徒增伤感呢。
“既然你不嫌弃的话,那我就送给你好了。”
“不嫌弃,你绣的鸭子还挺好看的。”
桑陌眉梢上扬,嘴角略微抽搐,最后还是没有修正他内心的想法,就当这是只鸭子吧。
元祐看了眼包扎成粽子的左手,心里喜滋滋的,这下子他就有理由不用早起练剑了。修长的手伸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拿起了荷包,如同珍宝挂在自己的彩绣丝条腰带上,虽然和正中的暖玉格格不入,可他依旧高兴的很:“我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妃给我做过一个荷包以外,就再也没人给我做过荷包了。你的绣工虽然比不上我母妃,可这一针一线中,都藏着深深的情意。”
这臭小子,感情是有恋母情结,竟然把她一个豆蔻年华的美貌姑娘,当成了他的母亲。虽然内心很想抽他,可当她抬头看到那双泛着泪光的眸子,那心中的火气奇迹般的消失了。要是情绪可以被传染的话,那她也被传染了,心中竟然也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只见过数面的妈妈,她的脑海中还残留那模糊的记忆,和慈爱的笑靥。
父亲对她的冷酷训练、母亲对她慈爱的笑容、大哥对她无微不至的保护,在一刹那,全都浮现在脑海中,如同影片一般循环播放。
桑陌蹲下来,双手环膝,将脑袋埋在双腿间,咬唇哭泣起来。
她的变化让元祐一下子手足无措,他也蹲下身子来,将这个表面坚强内心柔弱的女子,温柔的揽在怀中,默默的陪着她伤心。
天色渐晚,元祐强扯发麻的双腿站了起来,刚走了几步,发现衣摆被一只颤抖的柔荑扯住了,冰冷的嘴唇微颤,努动几下,终于吐出了三个字:“留下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受损吗?”
“哼……我的名声早已被破坏的支离破碎,这个时候我还怕什么呢?怕只怕现在有人会按捺不住,再来加害于我。我的明敌在暗,纵然我有天大的本事,终究还是有防不胜防的一刻。”桑陌站起,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她还是忍住将刚生出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冷静了一下子,她都想明白了,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她软弱的时候,说不定现在有个人正躲在暗处,看着她痛苦泪流的模样,暗地窃喜呢。她不会让那个人计划得逞的,总有一天,要将那双黑手从暗处揪出来,纵然是千刀万剐也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桑陌冷艳决绝的表情,让旁边的元祐一下子傻了眼,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你都不怕名誉受损,那我这个未婚夫当然会陪伴在你身边,寸步不离。只是我可是买武不卖身的,我还要为我未来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桑陌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男子,那就是长了一张欠扁的脸,怪不得每次看到他,都想有一种抽他的**呢。
“我也是有品位的,可不想吃了你这块嫩豆腐,我怕崩了我的牙齿。”
此话一出,元祐瞬间无语,这到底说他年纪小呢,还是说他皮糙肉厚呢。
“不如我们做比交易吧。”星眸微微上扬,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我和你假扮情侣,帮你试探小侯爷是否还爱着你,你就帮我撮合我的姐姐和孟玗。若是这件事情成功了,我的姐姐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这媒人红包是绝对少不了你的。这笔交易算来算去都是你得了便宜,错过了这次机会,可没有下次了哦。”
“好,成交。”
桑陌没有半刻犹豫,大家各取所需,而且她也不会亏本。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风宸烈到底还爱不爱她。
元祐打了个哈欠,径直走到床榻边躺了下来,一点都没有做客的意思。
“你这床还真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