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不敢置信的看到眼前的一切,颤颤巍巍坐上床沿,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探到一丝微弱的气息后,他松了一口气,也顾不得什么酸腐的礼教,将她的衣襟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几个流光溢彩的瓶子。
这哪瓶是解药?他已经没有时间多加思索,干脆将每一瓶的药全都喂了一遍。
瞎猫到死耗子,他误打误撞暂时缓解了桑陌毒发,一口乌黑的血液顺着嘴角蜿蜒流下,他掏出绢帕,小心谨慎为她擦拭着流到脖间的血液,突然他的眼眸一亮,手指温柔的摩挲脖颈上若隐若现的印记,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将柔软无力的身躯抱住,双臂环住她瘦弱的背部,失声傻笑。
原来姐姐并没有欺骗自己,她真的回到自己身边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可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身边逃走。
嘶哑低沉的笑声不时钻入耳中,桑陌睁开朦胧的双眸,看到自己被圈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本能的推开,却让手臂的主人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让我抱抱……就抱一会儿就好了。”
低沉的呢喃掩藏了浓浓情意,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脑海中浮现模糊的景象,有什么工具正在锯开她的脑袋,生疼的很。
听到细微的呻吟声,元祐温和的抚摸她没有几两肉的背:“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只要你好好的。”
磁性和煦的声音将她彻底催眠了,她沉浸在了这片刻的安宁温馨之中,只愿自己做了场美梦,不愿再醒来去面对险恶的世间。
“你们在干什么……”
可是梦境总是要醒的,一记巴掌以及响亮的怒吼声让她睁开了双眼,失去了温暖的源泉,胸口一片寒冷。
白皙的手指用力揩去嘴角的血痕,眼中划过一丝桀骜不驯:“就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想不到药罐子小姐,动起手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秦武绕过颀长挺拔的身躯,直直走到床边,望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娇躯,眼神中掠过一丝心疼:“你……你难道真的就打算移情别恋了吗?你可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责备的语气从牙缝里蹦出来,桑陌眯起呆滞的杏眸,一点都不明白秦武的意思,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风宸烈和孟妜的亲热她都看在眼里,刻在心间。
“他马上就要迎娶孟妜了,难道我还要傻傻困在笼子里,等候他的恩宠吗?”嘴角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情之一物穿肠蚀骨,她不愿意与人共事一夫,更不愿意将来懊悔不已。
“我无法左右你的决定,只是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的。我只希望,你能摒弃心中一切杂念,用纯净无瑕的心灵去看看那份真情。”扔下了颇具意义的话,他蹙眉离开了客房里。
元祐站在原地愣住了,刚才那人的眼神是那么的让人心中发怵,他颤栗身躯,双拳紧握,就算他要放弃,也要和那人来场公平的竞争才行。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生了什么病?”
桑陌不想自己这个弱点成为他人把柄,乐观一笑,佯装毫不在意体内的奇毒:“不过是看到大厅里惨绝血腥的一幕,一时气结罢了。”
“我……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望着她低垂的眼脸,腹稿卡在了喉咙间,他压抑着嗓子,转变话题,“不论你走到什么地方,我一定与你同行。”
湿润的羽睫微颤,若是细细观察,就能看到羽睫上的液体,她默不作声,微微颔首,算是答应了元祐。
平复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深吸了一口寒气,将视线转向门外:“也不知道大厅里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问你那个衷心的丫鬟吧。”
桑陌强撑起身子,想要下地,却被一双温热的手制止了,他将轻若浮尘的身躯抱去:“你现在身子好虚弱着,我抱你回去。”
迟疑了些许时间,她还是将藕臂环住了细腻的粉颈,脑袋也放松的靠在宽阔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