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之人可不是我,而是你这个风流浪荡之人,弋阳公主就算要找麻烦,也是第一个找你。”桑陌直直的走到了屋内,这屋里正熏着腻味的香,看到挂在香炉前的那件广袖外袍,双眸微眯,“你这衣服上的胭脂水粉味可真重,今晚你不会是想穿着这件衣服去迎接公主吧。”
“你可站远点,要是这熏炉里的味道沾到你身上的话,你我之间的关系可要又上一层楼了。”
此言一出,桑陌迅速跳开了几步,蹙眉闻着身上的衣服,确定身上没有沾上香味之后,这才一脸不爽的退回到门口:“看到你毫发无损的样子,我这心中原本一丢丢的愧疚,瞬间没有了,我先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还没有离开屋子,就听到了从远处传来凄厉的尖叫声,他们两个两两相望,都是一副蹙眉的模样。
这是又出了什么事情,难不成是谁又被打了?两个人继续是同一时间走了出来,走到一半的时候,元祐这次发现自己异样的穿着,这又快速折了回去。
桑陌也顾不得等他了,立马来到了拱门前询问守在那里的海陵:“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应该……好像是从姣梨居传来的。”
是从五房那里传来的,这些丫鬟仆人一向都是得到了最为严格的训练,他们不会无端发出这样可怖的叫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桑陌提起裙摆,不顾仪态的朝着姣梨居的方向跑去,她刚刚跑到就看到了许多人围在那里,她看准一个缝隙就钻了进去,一声掷地有声的呵斥让她差点摔倒在地。
站定了脚步,微微抬头,这才看见一脸怒气的太夫人气得连脚步都站不稳了,脸上精美的妆容也因为震怒而一点点掉下粉来。
“你们两个岂有此理,竟然在这个时候偷奸?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身份!”
痛心疾首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这个声音很是熟悉,桑陌蹙眉努力回想,当她响起时,心中一个咯噔,难不成是孟嫱和图索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双眸慌乱的在四处挪动着,当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时,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她那真是太好了。
正当她还在擦测这被抓奸的人是谁的时候,两个老婆子已经从里面将衣衫不整的妇女给拉了出来,鬓发凌乱,五官狰狞,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太夫人我是冤枉的……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哼……冤枉……这都人赃俱获了,还谈什么冤枉。”
冷漠的嗤笑声伴随着清脆的耳光响起,一条凄凉的红色液体从她的嘴角蜿蜒流下,景姨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发出了绝望的笑声:“呵呵……怪不得呢,原来是姐姐设的计谋,怪不得……你昨夜会那么殷勤,请我到你屋里来喝酒。”
“你这个贱人!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把脏水泼到他人身上,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俞姨娘可是因为身体的关系不能饮酒,而且你们的关系向来不和,就算她找你饮酒,你也不会去的吧。”
也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这让太夫人的眼神更加的狠戾,她看了一眼旁边抱着猫儿的老妈子,一脸决绝:“既然她嘴硬不承认,那就按照府里的规矩办吧!”
“不要……老夫人饶了我吧……”
绝望的哭喊丝毫没有让老太太起了怜悯,她依旧扬起胸膛站在那里,一旁的孟湛则双手握拳,一双眼睛死死瞪出,仿佛要把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给生生吞咽下去一般。
他完全不顾以前的宠爱,冷冷的看着老妈子将麻袋套在她身上,再将饿了几天的花猫塞到麻袋里,扎紧袋子口,放在地上,而后几个膀大腰粗的奴仆站了出来,抬起手上的棍子,狠狠往麻袋上打去。
瞬间猫叫声和女子凄厉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让人作恶的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麻袋上也渐渐染上了鲜红的液体,想不到侯府竟然也有这种刑罚?
桑陌不寒而栗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渐渐不动的麻袋,就算她以前是杀手,就算她经历了暗无天日的训练,可当她亲眼看到这样血腥的画面,还是会止不住发抖,就算景姨娘在怎么坏,她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女子而已,在侯府和几个女人争宠着,只为了一个男人的一点怜爱,想不到那个男人明知她是被冤枉的,也不给她求情,反而眼睁睁的看着她守着如此狠绝的折磨。
她都已经看到了俞姨娘暗地里扬起的笑意,那个精明的孟湛又怎么会不知晓,而且这件事情也一定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许,如此煞费苦心的去冤枉景姨娘,而且今日还是个特殊的日子,老太太这是要唱哪出戏。
“好了……停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