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让那些安静躺在床上的尸体各个变得阴森恐怖起来,桑陌偷偷问道:“这些人的打扮看起来非富即贵,难不成这个义庄有什么特殊含义不成?”
“这个义庄外层停放的是达官贵人的家奴,这里面躺的是各位达官贵人,这里还住过一位王爷,可惜已经入土为安了。”
桑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一个义庄里竟然有那么多的机关,还用玄铁制造了一座铁屋子,看来那位盗贼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在如此严密防守的情况下,毫不费力的偷走了一具尸体,义庄里的人甚至都没看清楚他的样貌,要么这里也有他的内应,要么这人的确是个高人。
孟祉四处查探,确定这里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之后这才打道回府。他们还未下马车,就听到了侯府外的吵闹。
桑陌等人连忙下车查看,却发现一辆豪华翠顶攒珠马车停在府门口,一个气势汹汹,满头翠玉珠簪的妇女在门外骂骂咧咧的,瞧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应该是皇室中人吧。
“孟祉参见秦国长公主,不知长公主今日驾临所为何事?”孟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有些福态的女子正是嫁给护国将军王的长公主,朝着她福身行礼。
长公主拂袖冷哼一声,丝毫不吃他这一套:“哼,所谓何事?你应当去问问商子怿这个作奸犯科之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子怿又闯祸了?”孟祉蹙眉一脸诧异,他上次出去惹回来一个世子,这次出去竟然惹回来了一个更暗难对付的长公主。
“哼哼,何止闯祸那么简单,本宫现在就要让孟颖这个当母亲的出来给我个说法?”长公主满脸怒气,脸上厚厚的胭脂水粉随着嘶吼声而簌簌掉落。
“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长公主既要讨个说法,不如就随我到屋里去做吧。”孟祉强忍心中的怒火,依旧扯着笑容,“您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既然是你卑躬屈膝请本宫进去的,那本宫就到大厅里当着皇上御赐的匾额,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长公主转身看了眼对面的马车,柔声说道,“儿啊,快把秀兰抱出来,小心着点别让她着凉了。”
那座豪华的马车被撩开,一个眼眶肿起、脸色略显青灰的素袍男子抱着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缓缓走下来,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大厅里。
“莫管家……快去把那个小畜生给我叫出来!”
孟祉怒声一吼,而后笑脸盈盈看向了长公主等人:“公主快坐下吧。”
“孟公子也请坐下。”
他们一同坐在了左右两侧,正好呈现面对面的局势,桑陌身为女儿家本应该站在椅子后面,可孟祉还是将她拉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让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两位管家一左一右拉着商子怿的胳膊来到了客厅里。他依旧是那副狂傲不羁的样子,趾高气扬的看着孟祉与桑陌:“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你放肆!”夺命耳光响起,瞬间将他俊秀的脸打成了猪头状,两个拿着棍子的壮汉走到了大厅里,用力往他腿上打去,硬生生将他压在了地上。
“子怿,你说说,你又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啊呸!你我是同辈,你以什么身份问我?”商子怿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眼神依旧不改,还是那样的盛气凌人。
“我凭什么,那就让姑姑说说看,我凭什么问你。”
他们也在大厅里等了片刻,这孟颖和太夫人等侯府家眷这才姗姗来迟,一看到大厅里是这样一副阵仗脸上的笑容立刻凝结在了一起。太夫人朝着左侧的长公主缓缓行礼,这才优雅的正中央的椅子上,她的右手边坐着身着素服的孟湛。
孟颖一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两个壮汉用棍子压在了地上,立刻扑上前去怒骂起来:“你们两个奴才,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少爷。”
“姑姑,容我提醒您一句,这位被压在地上的少爷是商家的少爷,而这些奴才是侯府的奴才,这商家的少爷在我侯府犯了错,就理当按照侯府的规矩办,您说侄儿说的对吗?”孟祉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眼神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正襟危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腰间挂着黄色麦穗的雕龙玉佩。
“颖儿,还不快起来,你这个样子和街上的泼妇有什么区别?”太夫人瞄到了他这个小动作,立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麻烦,连忙训斥起自己的女儿来。
孟颖用力抽泣着,用力站起,恶狠狠的瞪着孟祉,眼神中充满着痛恨。她正想坐下时,左侧唯一一把还闲置着的椅子也被弋阳公主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