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对若隐若现的粉嫩,白鹭有的时会趁白风尘远行的时候跑去镇子上的窑子里,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奇闻异事,当然白鹭不是跑去看那些的,窑子里每天都有歌女搔首弄姿,有的富商图一时之乐,会用大把的金钱让他们现场脱衣表演。
自小没有父母管教的白鹭比起鹿尘要自在的多,他身上没有鹿尘所背负的担子,除了跟市井混混学得一副油嘴滑舌,他的白氏枪法虽说不怎么样,但是却从来没吃过亏,尤其是一杆龙啸枪往哪里一亮,所有人都会想起他父亲的威名避而远之。
破龙之将白无翳,修真界和各国各地的传闻人物,号称能够驾驭海中蛟蛇的人,炉火纯青的白氏枪法加上从小随纵横家鬼决修身多年,堪称不败之将。
之所以说他是个大将,是因为他是历年以来,唯一一个以武者身份为西番王族效命的修真之人。历经大小战不胜其数,以一敌万,从未有过败北。
“要是爷爷和大哥都不在就好了,那我就能亲自好好地欣赏他们嘴中的‘醉舔美人肤’了,嘿嘿……”白鹭摇头晃脑,“白鹭啊白鹭,你不是号称正人君子么?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这么猥亵?”
喧喧嚷嚷的清晨街市很是热闹,白鹭来到一个小摊前,摊主是个年过二十的少妇,正在揉着不大的一摊面团。
“骊娘来一斤粘糕吧,急着回去。”白鹭坐在少妇身后的摊子上。
少妇一边揉面一边回了他一句,“白小哥今天居然来这么早,不会是你爷爷又特意点名要我骊娘的粘糕吧?”
“这镇上谁不知道只有你的糕点才堪称美食嘛,招牌自然成,我还急着回去,拜托啦。”白鹭趴在方木桌子上,无聊地数路过的人。
“白小哥嘴巴还是那么甜,”少妇笑笑说,“虽然你来得很早,可是已经晚啦,错过了天大惊人的消息。”
“噢?”白鹭凝起眉毛,“是什么?”
少妇回头看了看他说,“大秦改朝换代啦,听说当今大秦叶沁大都护之子叶恺,带着大秦太尉鬼十三一起诛杀了皇宫里值守的护卫们逼迫百里家的家主下了退位诏书!”
“我还以为是什么惊人的消息,”白鹭再一次趴在桌子上,“不就是东陆人的内乱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也对,白小哥只关心窑子里的风流之事才对。”少妇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白小哥何时离开风鸣谷来这镇上生活啊?”
白鹭没再说什么,也许是没听到,也许是故意没听到。
少妇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鹭,这个白氏遗子虽说平日里风流倜傥不务正业,但是说起自家来,却比任何人都要沉默。
沉静得像是一头睡着的狮子。
正如他父亲白无翳消失无讯的时候一样沉静。
风鸣谷。白风尘的家。正堂。
“委屈你了,不过这是我的新靴子,爷爷过年的时候卖给我的,我没有穿。”鹿尘老实巴交地站在正堂门前用一块儿绒布擦拭着枪刃,枪刃上凝聚的寒光咄咄逼人。
百里子鸢看着这个有些孤独的背影,想起很多年前独自在深宫宫墙上眺望远方的自己。
“还要谢谢你,不然我要光脚丫子走路了。”百里子鸢喝着白老头子给她熬得清粥,恢复了一些气力。
鹿尘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立刻调过头,小脸有些通红,“那就好。”
像子鸢这样精致的女孩儿,到了鹿尘和白鹭这样的懵懂少年年纪,换做是谁都会有些贪幕。不过说起贪幕,鹿尘更多的应该只是羞涩,跟子鸢比起来,他倒是更像一个女孩子。
“白爷爷说,这里是烟江风鸣谷对么?”百里子鸢喝完粥抿了抿嘴。
鹿尘没有回头,背对着子鸢回答说,“这里是烟江和南夏还有大秦的交界之处,比得上你们东陆人传闻的世外桃源,在这里生活的人,很多都是习武修真之人。”
“噢,这样啊,你知道去大秦帝都的路么?”
“我……”鹿尘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可是后来一向偏执的“狼主”鹿尘却嘴硬地说,“不过我以后会知道,我会去很多地方,知道更多的路。我还要买最大的船,去看海。”
“你人真逗。”百里子鸢端起饭碗,准备给白风尘送去。
“我回来啦!”外面闯来另一个稚嫩的少年声音,“爷爷,是骊娘刚出炉的粘糕,还热着呢!”
破门而入的白鹭绕开鹿尘把包扎好的粘糕放在桌子上看着子鸢说,“你醒啦,爷爷让我去镇上给你买的糕点,快吃吧,碗我来送就好了。”
“额……”百里子鸢手里的饭碗愣是被白鹭夺了去,“谢谢。”
“没事没事……”白鹭摇摇头说,然后走出门去,看到迎面而来的白风尘,白鹭立定看着他说,“爷爷,今天镇上传来一个重大的消息。”
“是什么?”白风尘看着白鹭的眼睛问。
“他们说东陆那里有出乱子了,大秦要亡了,大秦大都护的儿子叶恺夺权篡位,密谋围剿了大秦皇室把他们逼出了大秦帝都……”
“扑腾———”一声闷响。
白风尘和白鹭还有鹿尘回头看着响声的源头,子鸢双目失神地呆坐在那里,白鹭买来的糕点从她手上滚落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
百里子鸢的心脏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像是被人揪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