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开,呃,开花的花开。”
“好,林姑娘这边请。”
林花开见到守烈的时候,他的胳膊缠着厚厚的白布,精神却着实不错。林花开上前说明来意,守烈答道,“那晚我和守忠在酉时前当值,然后守时和守敬换的我们。本来他们是要一直值到后半夜的,结果戌时刚过大人房里就传出了尖叫声,我和守忠听见声音也赶忙跑过来,当时大人躺在床上已经气绝身亡。就剩芙蓉姑娘,衣不蔽体地在那儿尖叫。
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她和大人风流到一半时玩得有些过火,失手杀了大人。于是我赶紧上前想擒住她送到官府,没看见她手上还有把刀,居然就被这小妮子出手伤了。说出去可丢死个人,竟然被女人弄伤,我连守时那个刚当值的臭小子都不如,丢脸啊。”
林花开安慰他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当晚你可有听到过房间里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守烈思索了一下道,“春晓的琵琶声和春华的歌声就没停过,倒是没听见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最奇怪的要数守时这小子了,自己激动地要命,每过一会儿都要跑过来报一下时间。”
“守时那天说自己从未进过青楼,当天晚上的姑娘们他一个都不认识,只能以衣服颜色来区分她们的差别。”
守烈哈哈大笑,“这憨小子,我看他生平除了他娘,连女人都没见过吧。他有没有说觉得哪个娘们儿美啊?还是说他只敢看衣服。”
“他说红色衣服的姑娘格外好看些。”
“原来是花魁啊,这小子眼光不赖嘛。”
莫钰良连写字的背影都那么好看,清俊有力的背影,让我忍不住想用手摸上一摸,今日就我们两人在这坊间,若是他愿意……
“芙蓉姑娘有事吗?”他头也不回的问我,我赶紧缩回伸出一半的手,转念一想,他背后又没长眼,于是故作镇定地道,“奴家想问公子饿了么,好让公子尝尝芙蓉的手艺。”声音有点颤抖,到底还是心虚的厉害,莫钰良对我的压迫感竟然这么强。
“也好。”他依然没回头。
我苦心孤诣做了几个自认为最拿手的菜式,就得到他两个字的评价“不错。”这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美艳失去了信心,他甚至连多看我一眼,多同我多说两个字都不肯。
直到傍晚的时候善绫沫和百里丛回来,他的话才多了起来,让我倍感郁闷。
“今天在万花春满楼有重大收获啊。”百里丛欢快地道,“你们绝对想不到现在最大的嫌疑人,是杏琳,芙蓉姑娘手上那把刀就是她的。开始我还怀疑昙韵儿是为了撇开自己才赖给她的,可之前春华也说刀是杏琳的,我们便找春十四娘确认了一下,刀是杏琳的没跑。”
善绫沫接口道,“没错,昙韵儿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之前杏琳最早到楼子里的时候,不肯卖身,私藏了这把刀,撬开窗户跑了出去,结果被十四娘追回来,差点打断了腿。是昙韵儿为她向十四娘求情,才免了杏琳的刑罚,这把刀就被十四娘没收了。后来见杏琳肯乖乖听话,便将这把刀又还给了她。”
原来杏琳和昙韵儿还有这层关系,我倒一直不知道。哪个妓女刚来的时候是愿意卖身的,三贞五烈的寻死谁没试过?可最后不都是选择了苟延残喘地活下去,慢慢地卖着卖着也就习惯了,连一向假清高的昙韵儿也不例外。
“昙韵儿还是有嫌疑,杏琳也许会为了报答这份恩情助她一臂之力。”
“关键是,她们是怎么做到的呢?除了芙蓉还有同在房间里的‘曲艺三绝’。”百里丛不解道,“我们挨个都审问过了,她们五个人证词一致,没有出入,可见是实情。”
“那不一定,或许凶手有特别的障眼法也犹未可知。”莫钰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