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问顾兰兰,假如你突然得到一笔钱,会怎么做?顾兰兰说,那还不简单,如果我突然得到一笔钱,就把这笔钱花了,想买什么买什么,反正是天降横财不花白不花。小玲又问,假设这笔钱花不完呢?顾兰兰愣了,花不完?:“刘小玲,别跟我说你中了百万大奖。”
小玲沉默:“我没中奖,就是假设一下,看看你怎么说。”
顾兰兰懒散道:“要是我突然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我会立刻辞职,永远不在挤地铁上下班。”这个答案非常质朴,挂断电话,小玲看着自己手中这笔横财,614亿她却不知道应该拿这笔钱怎么办才好,这笔钱来路不明,数额多到她根本无法想象。爷爷干什么能一下子得到这么一笔财富呢?她想不出任何可能。
也许正是为了这笔财富,爷爷才不得不选择假死来掩护某些真相吧。
她回到骨灰堂,把队长的骨灰盒从骨灰堂接了出来,借辆车又去了陵园。
这一次她要将队长下葬。
下葬仪式非常简单,她花了一笔赶工费给队长刻碑,买了一束白玫瑰,准备了几样队长生前爱吃的东西。打开个装满限量黄鹤楼的黑色大提包,把一条条香烟整齐码满在队长的骨灰盒周围。
盖上黑色大理石盖顶,她把白色玫瑰放在个漂亮的位置上,从皮夹子里面取出一张队长照片贴在墓碑上的凹槽里。她能为他做的都尽力做到最好,做不到的也会尽力做到。小玲有种感觉,前方的迷雾中藏着巨大的秘密,即便好奇心作祟,也在督促她不得不继续下去。
倒了一杯茅台洒在队长墓碑前的草坪上,站起身时目光所及全是密密麻麻的碑林。高高低低,一圈圈一层层,盘旋在山坡平地。
她要走了,也许近期都不会过来看他。
也许不久她也因为某些原因变成这里的一块碑。
深陷下去反而感到一切都不可怕,事已如此还能可怕到哪去?
她慢慢得在墓碑间行走,此时犹如闲庭信步,随之退却的还有她的慌张青涩,对于她,除了真相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重整旗鼓回去上班,师傅对她的精神面貌非常满意。小玲显然已经踏实下来,不再像开始那样毛躁,师傅甚至惊讶她是怎么用了几天功夫做到像换了个人?下午小玲接到快递公司打来的电话,说她有一个包裹到了。可小玲最近都没买过东西,怎么会有包裹?她让快递员把包裹放到房东那里。
下班回家,小玲敲了敲房东太太家的门,磨蹭了半天她才打开门,一张口就忙着提醒后三个月的卫生分该交了。
“我的包裹放您家了吧?”小玲问。
房东太太才不情愿的去拿包裹:“以后还是别把包裹放在我这里吧,万一打开发现东西有损坏,我可就说不清了。”
小玲接过包裹,一个轻飘飘纸盒箱。
她抱着箱子离开,房东太太还在后面唠叨:“今晚你来交下卫生费,可别忘了。”
这包裹是谁寄来的?包裹上的邮寄地址在上海,电话是个不认识的号。
她找了把剪刀剪开包裹上的塑料封条,一大卷泡沫纸里卷着什么东西。
小玲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护照,签证,还有一张机票。
“师傅,我是小玲。”
“小玲,有什么事么?怎么这么晚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