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南京政府的要员还在,南京就暂时安全,刘阳东提醒说,一旦发现政府有异动,文人有异动,就要多加小心,一路向上海转移,实在不行还回香港,在先前约好的地方留暗号接应。
这时朱四月才知道刘阳东为什么要留在香港,这才是给他跟阿黎留条后路。
在南京,朱四月见时月动荡,就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动乱,杀戮,暗潮汹涌的感觉,即便地面一贯湿润,南京大部分老百姓保留着平日的生活习惯。阿黎给朱四月****换药,他的脸不停蜕皮,已经不像前阵子那么难看了。
这日开后窗透气,正好看到前院文人正在窗边朝他看过来,两个人才算有了一次点头之交。
次日进步文人请朱四月到家里详谈,问起如何回来南京?如何被火烧伤?朱四月就随意找了借口说,是到南京医院就医的,租了这里暂时落脚。
进步文人突然说:“兄台莫怪,我猜你过去一定很不简单。”
朱四月愣了愣问:“为什么这么说?”
文人儒雅笑道:“虽然你脸毁了,可周身的气度还是在的,再说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太太一身大户人家的气息,绝对不是什么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况且我听说你太太会讲粤语,还会牌九麻将,懂得品茶喝咖啡。这些都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会的。”
朱四月笑了笑:“难怪那天我太太说,您太太专程请她喝咖啡。”
文人皱皱眉说:“你们搬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们到底是在哪里领薪水?”
朱四月其实有些不解,他刚到南京对这里并不熟悉,但是看到邻居的反应,就知道绝对不是一般的事。他试探着问:“那你说,我是在哪领薪水?”
文人不耐烦说:“蒋政府处?或是日本人处?总之不过是安排在我身边的耳目罢啦,我已经封笔,一个字不写,每日读读书看看报纸,你们还想怎么样?”
朱四月怔了怔,笑着说:“这次您恐怕是猜错了,我就是我,谁的薪水都不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