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到齐了,我就不客气了。毫州城昨日被我军占领,总兵姜桂题带领老毅军精锐逃走,他定然会赶去合肥,投奔安徽提督倪嗣冲。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让弟兄们好好休息一夜。明日清晨,大军开拔,火速赶赴宿州,争取一战而下。”
阜阳城战火纷飞,赵二按照军师叶鸿斌的主意,在黎明前的一刻,人最是疲惫,天还没亮的时候。偷袭了阜阳城,用炸药炸开了城门。
灰朦朦的夜空下,赵二带着大军潮水般涌进了城门,打破了阜阳城的平静。
两军在街道上展开了残酷的巷战,阜阳总兵阎彪指挥着清军对盘龙岭的喽啰兵,进行了疯狂的反扑,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阎彪终因寡不敌众,退出了阜阳城。赵二付出了三千多喽啰兵的伤亡,占领了阜阳。
蜿蜒的小路上,阎彪捻头耷拉脑,神情沮丧,骑在一匹瘦马上。他的衣服破烂不堪,头上三眼花翎上的那根鸟毛,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光秃秃的,让人看着无语。二千多残兵败将,歪歪扭扭,互相搀扶着跟在他的马后,这队人马看上去凄惨落寞,没有一点生气。
阎彪的马旁,有一人也骑在马上,他长着一张苍白的刀条子脸,一双细小的三角眼,闪烁着歹毒的寒光,他光秃秃的脸上,没有一根胡须,就连一丝胡喳子都没有。他穿着大红色的长袍,挎着绿鞘腰刀,腰里别着左轮手枪,手里摇着精美的撒金折扇。他一捏兰花指,轻轻嘟起了小嘴。
“三弟,你不用沮丧,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在意。想那楚霸王何等的霸气,力能拔山举鼎,雄霸天下,最后还不是败了。关老爷温酒斩华雄,过五关斩六将,单刀赴会,水淹七军,留下了多少脍炙人口的传说,还不是有走麦城的一日。”
“这人生呀。。就像是俊俏小娘们贴身的红肚兜,刚穿上时光鲜艳丽,穿着穿着就破旧了,穿在身上再也不漂亮了,只能捧在手中怀念它的过去。人生也是如此,往事是那样的美好,现实是这样的残酷。”
“遥想当年,豹爷风光时,左拥右抱,妻妾成群,尝遍方圆百里内俊俏的姑娘,玩遍东城县窑子里最靓丽的头牌。哪会想到豹爷会有一天,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坐在舒适的大床上,怀念往昔的辉煌,坐看一个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投入他人的怀抱。豹爷的人生呀!本应无尽的辉煌璀璨,征服天下间所有的萝莉少妇,老天爷不公啊,对我太残忍了!”
“三弟别伤心了,你再凄惨再悲催。有你二哥我悲剧吗?你打了场败仗,输了一座阜阳城。我打了场败仗,输掉了整个人生。”
听着那刺耳的公鸭嗓,瞧着他没有一丝喉结的脖子,光滑白皙没有一丝胡须的脸蛋。
刹那之间,阎彪找回了自信,他心理瞬间平衡了。二哥比我凄惨多了,都成了太监,还顽强快乐的活着。
自己打了场败仗算什么,男人吗?不怕失败,就怕不敢面对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