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摩诃提婆,也跟着闭上了他的双眼。
他们在意识海中相会。
那意识海中,他们可以畅游过去未来,见识这三界之中的所有。
那罗延伸出手去拉着摩诃提婆,一直将他带到许多许多年之前,那个时候,也许是最初的宇宙,也许是第二次第三次……他记不得是多少次了,但是确定这是在现在之前,而那时候,他化身做凡人与那罗延在人间相会,他们尽情彼此相对,在颂歌之中欢喜舞蹈,他们忘记了时间,甚至忘记了他们无上的身份,因那时的舞蹈,他们让世界遍布忄青爱。
这是凡人最为欢乐的时期。
然而,那时的梵天见这样的欢乐心生怨恨,因他只有自己,几位夫人因是凡人而相继去世,他没有欢乐,便痛恨欢乐,于是他落下诅咒,叫那罗延天与大天忘记作为神明的一切,在凡间分离,直至他们能彼此相遇。
那时候摩诃提婆明白是妒忌让梵天失去理智。但也由于这次诅咒,他们让世界更为完美,这也是为何他们不去打破诅咒的原因。
而现在……摩诃提婆的手在那罗延的掌心之中轻轻搔动,他明白,这是这一世的嫉妒之情,这一世当嫉妒也被确定之后,所有的该当如何不该如何的事情,一下子便要明朗了起来,于是,当那罗延睁开眼,为这份情绪命名的时候,它便成为了现实。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情感是出于恶意的,即便是恨意,它也能转为正义,否则即便是爱意,沦落到那充满恶意的人手中,也会转变成伤人的利器。
那罗延深知这件事,也知道神性的完整能驱散这可怕的自性带来的不足,可是,没有自性,又如何能让情感传达出它的正法?那罗延不会让自己没有自性,正如他会规劝拉克什米去寻找自性一样,他的自性,也在此时生出无穷无尽的谷欠望。
然而,他的神性却能将之包容。
摩诃提婆瞬间感应到他的谷欠望,于是,他走到那罗延身边,在他的宝座上坐下,靠在他的身上休憩了起来。
他们都不是凡人,却有着人一样的身躯,甚至有心跳,有呼吸,然而,这又并非是真实的……可说它并不真实存在,它却一直一直伴随着他们。
每一次呼吸吐纳,它就代表着着世界的一次去旧迎新;每一次的睁眼闭眼,它就代表了这世界的黑夜白昼;每一次的心跳如鼓,它就代表这世界的风火雷电地壳变迁……
“摩诃提婆?”
“那罗延……”
“摩诃提婆,你该让你的心平静下来,摩诃提婆,人间地震了。”那罗延说道,“拉克什米,过来休息吧,不要管那门口的阿修罗们了。”
确实,那些跟着来祈求原谅的阿修罗们还没能从那些侍者的曼妙舞姿中脱离出来,唯独苏羯罗与金床,被婆力古叫走,清醒了头脑。
而金床见识了毗恭吒之后,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至高之神!
“但是,思瓦米,那金床说要成为至高神。”拉克什米带着一丝的不满,说道,“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成功的,思瓦米,他是个坏人。”
那罗延笑了起来:“拉克什米,他正是毗阇那啊!”
这句话让拉克什米惊讶,她没有想到,原来金床与金目正是毗恭吒的两位守门人。
她好奇地问:“那他们若是死去,回到毗恭吒,还会是那妖魔中的一员吗?这毗恭吒之中因为少了他们而缺少了乐趣,他们是多么的可爱啊!可现在,他们变作邪恶的阿修罗,实在让我痛心。”
那罗延笑道:“他们回来,将会成为毗恭吒真正的武士,他们不会再有痛苦,不会再有悲伤,这真正的喜乐圆满将会长随他们的真心,女神,如果这是你想要知道的。”
拉克什米点头,她确实想要知道的是这些。而原本对于那金床的愤怒,便更是消散了。她顿悟那金床对她的渴求,诚然是对那罗延天的渴求,因她是他物质的体现,于是便让尚未能启迪智慧的金床为之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