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终,那一天,郝贝还是知道了真相……
男人两天前丢下一句出任务就走了。
孩子们依旧由小李接送。
而这一天,她妈突然打电话过来……
说是她婆婆来家里了!
这可是把郝贝雷的不轻,她婆婆裴静,早就去世了,上哪儿再找个婆婆来呀?
急匆匆的打了车往家里赶去,未进家门,就听到她妈跟人说话的声音。
推开门来,依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皮草在身的贵妇人——贺子兰。
郝贝青黛色的秀眉一拧,大步走到客厅中问道:“贺子兰,你来我家做什么?”
没脸没皮的老女人,这是想做什么?
贺子兰面露尴尬的笑容,嘴上却了嗔怨的说了句:“贝贝,是不是妈妈那儿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呀,你看看,妈这年岁大了,这记性也不好,要是那儿惹你了,你别跟妈妈一般见识。”
郝妈妈见女儿进门就这样对客人,当下就脸一沉,又听贺子兰这样说,开口就训郝贝:“二贝,怎么说话呢!”
“妈,你别管,这没你的事。”
郝贝这么一说,郝妈妈当下就火了,这女儿真是越大越不听话。
亲家母上门来,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裴家认可这门婚事,刚才亲家母还说,要给两个儿子一起办婚礼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女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郝妈妈这么想着时,看着女儿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剜开女儿的脑袋看一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郝二贝,你还有没有一点尊长了,我是你妈,这是你婆婆,你瞅瞅你对两个长辈态度!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懂礼的姑娘,真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呀!”
郝妈妈说着就红了眼,边上的贺子兰敛下眸底的嫌恶,拿了纸巾递给郝妈妈道:“大姐,别伤心了,贝贝还小,不懂事,自家女儿有什么好生气的,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呀。”
郝妈妈听到这么窝心的话,那是眼泪一把一把的掉。
郝贝快气炸了,这个贺子兰一看就没安好心,她妈又是个糊涂的,怎么就着了这贺子兰的道呢。
而后触到那地板上放着一堆保养品加购物袋。
那些不用看里面,光看光鲜华丽的外表,就全是高档货,那么——
郝贝的心中一疼,她妈还真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抓起地上那一堆的东西就冲着贺子兰砸去:“贺子兰你搞什么?有什么事你找裴靖东说去,你找来我家做什么?你也配称我婆婆,连个小妈都算不上的东西,你也有脸这样说!”
郝贝骂着贺子兰,砸完就去拉她,势必要把这老东西给赶出她们家的。
贺子兰让骂到心里痛处,那些方才伪装的温和也全消退了下去。
当下脸一黑:“郝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来完全是为了你跟靖东的婚礼的事情,难道你就不想办个婚礼吗?还有,我给你家的彩礼钱,可是不少的,足够你们家买个大房子住了。”
说罢,故意看了一眼那老旧的木式茶几上的一张支票,郝贝是这会儿才看到的。
一把抓过去,看到那上面一个1字,后面六个零,呵,七位数的支票,可真是高价呀!
无事不登三宝殿,郝贝只觉得胸闷气短,有些点呼吸都不畅通了!
手里紧紧的捏住那张支票,冷冷的凝视着贺子兰:“贺子兰,带着你的臭钱臭东西滚的远远的,我会当一切没发生过,如若不然,让裴靖东知道了,怕是你连裴家的门都再也进不去了吧!”
支票被她甩在贺子兰的脸上,这一幕本来是多么的让郝贝自豪的呀!
瞧吧,姐儿连这从来都没见过的百万支票都不屑一顾,那情操是多么的伟大呀!
但却有一人,像是故意来拆她的台一样,冲过去把那张纸票抓在手里,急急的吼道:“郝二贝,你在到底在闹什么?这是彩礼钱呀!”
彩礼钱!
郝贝蓦然清醒,看着眼前,红着眼紧紧抓住那张支票不松手的妈妈!
眸底松动,高高在上的骄傲被砸的从高空落下,摔在地上,碎成一点点儿,再也粘不起来。
贺子兰冷笑道:“郝贝,你看到没,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郝贝像是被钉子扎了的气球一样,她妈一向只认钱不认人,那怕此时,贺子兰说什么,她妈都会信的吧。
郝妈妈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手心都攥的那张支票出了汗,但是却不得不咬着牙承受了下来。
不就一张老脸嘛,舍出去了,得来的是一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钱,而这钱正好可以……
想到此,心底的念头更加强烈了一点。
喝斥着郝贝:“郝贝,给你婆婆道歉,以后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了。”
道歉!
郝贝冷笑了一声:“贺子兰,走吧,你要有话想给我说,那咱们就去说,我发誓,你要这儿敢乱说一句话……”
郝贝讲到此处时停了焉为,瞄到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定住视线,而后又睥睨看一眼贺子兰,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贺子兰让郝贝那道冰冷如寒刀一样的视线给震的一惊,过后,心里又在想着,不过一个毛丫头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一挺身子:“当然,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我们但俩人来说的比较好。”
说罢温和的朝着郝妈妈一笑:“大姐,那先这样,我和贝贝先出去说说话,改天再来看你。”
贺子兰功成身退,如愿的带着郝贝走出了郝家。
而屋内,郝妈妈却是咬着牙齿,盯着手中的那张支票。
走到卧室的门口,喃喃了句:“华国,你别生气,我这也是逼不得已。”
卧室里,没有任何声响,郝妈妈叹了口气,推开门……
却是惊呆了!
那倒在地上的丈夫,嘴角起着白沫,脸色苍白一片……
原来,一个小时前,贺子兰便来了郝贝家,言里话外,虽然有着高傲之气,却还算客气。
说到郝贝与裴靖东的婚事的时候,虽然皱了眉头,但说到彩礼时,却又极其大方。
并表示,一百万只是彩礼,不管郝贝最后跟没跟裴靖东在一起,这一百万都是给郝家的。
郝妈妈当时就听出不对来,郝爸爸自然也听出来了。
当郝爸爸想说话时,郝妈妈却是把老伴给推到了卧室里锁了起来。
郝妈妈何其精明之人,那儿不听出来贺子兰明着是来送彩礼钱,暗地里是送分手费的。
但这之于郝妈妈来说却是一救命的钱呀!
郝贝回来之前,郝小宝开车撞了一行人,把人撞到重伤昏迷住院,郝小宝也因重伤而被暂时保外就医。
这些,郝妈妈那里敢给郝贝讲呀!
故而听到郝贝回来的消息,又是遇险的事,那真是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但郝小宝这次出事,却不是因为郝贝,郝妈妈也没有发火的理由。
对方张口就要告,赔钱,赔个几百万吧。
说话就是这样的口气。
如此,郝妈妈那敢不凑钱,但是家里,里里外外就十几万的存款,已经打定主意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凑合凑合能凑个几十万,但远远不足。
故而贺子兰抛来的这枚橄榄枝诱惑了郝妈妈。
女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用想,排在郝妈妈心里的第一位永远是儿子!
“华国,华国……”郝妈妈走进屋子,掐着郝爸爸的人中,使劲的掐着。
没多大一会儿,郝爸爸醒了过来,嘴角的白沫依旧在,看着妻子,那是满脸的恨意!
“李梅,你不能这样做,贝贝也是我们的女儿呀!”
“你以为我愿意呀,可是不这样做,小宝怎么办呀?小宝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呀……”
郝爸爸一直就有癫痫病史,平时很少发作,这也是让气的才发了病。
郝妈妈说完就出去给丈夫找药,倒了水,再拿进来,喂丈夫吃了药,这才问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郝爸爸眼中全是绝望的神色,嘴角还有些抽搐着没有答话。
郝妈妈无奈的起身,站在床边嚎啕大哭:“郝华国,你就觉得我势利,可是我要不势利,我们一家人怎么过下去……”
郝爸爸眸底全是泪,转过头去不看妻子。
男人做到他这份上,除了叹气就是无奈,是他,全都是他的无能让妻儿都受了连累呀!
郝妈妈拿着那张支票出了家门,郝爸爸一个人在屋子里继续叹气。
再说郝贝,跟着贺子兰下了楼,就被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要说心底不发怵那是不可能的,这贺子兰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再使个坏……
“呵,你放心,我才不会做犯法的事哟,是这样,小语呢,跟阿南的事也订了下来,你们也算是妯娌了,以后可以好好的相处。”
贺子兰这话像是一记闷雷,就这么砸在郝贝的头顶上。
“你说什么?定了下来?”郝贝伸出舌头舔了下有些干燥的唇瓣这才问出了口,声音都有些颤抖!
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响起!
裴靖东一直没有说过秦汀语的事情,她自认为肯定是解决了,也没有提这茬。
那么贺子兰的话……
“哎,看我这脑子,你还不知道吧,那,这个给你看看。”贺子兰说着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扔到了郝贝的身上。
郝贝接过文件袋,并没有打开,反倒是看着贺子兰笑问:“你有什么目的?”
贺子兰笑了笑道:“郝贝你比我想像中要聪明,其实呢,我今天来你家,真不像你说的那样不怀好意,如果要说目的,那的确是有一个。”
郝贝挑眉:“说吧。”
贺子兰真说了,可是郝贝却像是听天书一样,听的惊悚极了!
现代版的两女共侍一夫!
贺子兰说:“郝贝,你也知道阿南和阿东根本就是一个人,这孩子是个好孩子,舍不得家里人难过,我们这些当家人的当然知道他的苦心,你也一样对吗?”
而后又说:“所以,我的意思是,你跟小语之间根本就没有冲突,你嫁的是阿东,小语嫁的是阿南!”
郝贝冷笑一声,妈蛋的这叫没冲突,没冲突他妈的个屁!
“贺子兰,你在放屁吗?你当这是什么时候?还是当我是傻子呢!”郝贝出声骂着,气的不能行,双手紧紧的抓住那纸文件袋,恨不能撕碎了甩到贺子兰的脸上去!
车子稳稳的停在碧水园的大门口,贺子兰并不怒,指了指碧水园的房子道:“郝贝,你也不笨,你想想吧,碧水园的房子,如果不是嫁给裴靖东你住的起吗?还有你弟开得起宝马车吗?”
郝贝站在碧水园的大门口,目送贺子兰的车子开离碧水园。
贺子兰最后丢下的那句话,不在她的脑海里回荡,贺子兰说:“我没有逼你离开裴靖东,小语也是个大度的,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这并不有什么不对!”
但这是多么荒唐又可笑的想法呀,那是在骗外人还是骗自己!
没有裴靖东,就没有这豪宅住,弟弟就没有宝马车开……
可是以前,她也没住豪宅,弟弟了没开宝马车,一切不都好好的吗?
对!就是这样的。
所以,她宁愿离婚,也不会为了住豪宅而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
默默的转身进了碧水园,到了屋里,才坐在沙发上,特别淡定的拆开了那个文件袋。
一层又一层的白线绕开,终于露出了里面的白纸黑字。
比裴靖东当初看到的还多了一份,总计四份。
dna检测的结果,白纸黑字,那么清晰的表明了秦汀语肚子的孩子与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呵,呵呵……”郝贝笑了起来。
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结果。
她这是让屎糊了眼呀,才没看清楚,以为那男人的生气是因为结果无愧于她,而她却不相信他离家出走。
原来不是,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遐想。
那么,那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生他妈的蛋的气呀!
郝贝二二的想,自己这次怎么没哭呀,这么难爱,这眼泪怎么就掉不下来呢!
原来,心疼到极致的时候,那些无明的液体都凝结成冰,只是扎在眼底,心中,疼的无以复加,但是却不会再化成泪珠子了。
打了个电话给展翼。
“展翼,你们部队的地址是什么呀?”
那边接电话的展翼正是往办公楼里走着要去送个文件的,就接到郝贝这莫名奇妙的电话。
“嫂子,你要来找我哥吗?我哥他不在队里呀?”这是展翼唯一能想到的。
郝贝在电话里轻声的笑了笑:“不是,我寄点东西给他。”
展翼那边一愣,而后失然一笑:“你要给我哥什么,交给我也行呀。”
郝贝却是笑骂着:“我给你哥写情书,你交给你呀,那成什么了。”
展翼在那边红了一张小白脸,尴尬极了的说了部队的地址。
郝贝用心的记了下来,电话挂断,脸上的笑容僵掉。
拿出纸笔来,一笔一划的起草了两份离婚协议书。
连带的还有那份dna检测证明的纸张,用手机拍了照,传到电脑上,再打印出来。
娟秀的字体,似平缓的小溪一样,涓涓而成。
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郝贝写的跟复印的没多大差别,在女方落款处签了自己的名字。
重新装进那个土黄色的文件袋中,打电话叫了个快递。
把文件交给快递,写了地址,终于轻松的笑了笑。
一切,好像就要这样结束了,她还得赶回家,给她妈说明白情况,然后把那张纸票要过来,撕碎了不兑现就可以了。
还有那辆宝马车,她也得把钥匙从她弟那儿要过来,还给裴靖东!
然而,想像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那样的残酷。
此时,南华市第一人民医院里的走廊里,郝妈妈拿着一百万的支票就差没跪下给人磕头了。
郝小宝撞到的是一个小男生,小男生晚自习回家的路上,被郝小宝的车子撞到了。
已经三天了,还在昏迷不醒。
“求求你们了,私了好不好,就是抓了人进去,你们的儿子也成这样了,我的儿子没有了,我也没有钱还你们呀,你们说要多少钱,这儿有一百万,你们先拿着当医疗费好不好……”
郝妈妈眼神憔悴,那是一路走来都哭着来的。
郝小宝本来只是摔的受伤的腿,这下骨折了,没个三两个月是别想好了,也正因为这样,才保外就医,要不然这会儿早就在里面了。
小男生的妈妈那也是哭红了眼,咆哮着骂:“你儿子就是杀人凶手,我一定要告,以为有两个丑钱,开辆好车就牛x了吗?”
小男生的家人把郝妈妈围了起来。
郝妈妈自知理亏,儿子是无驾驶,还把人撞到重伤,医生说醒不醒得过来都是个问题,如果醒不过来,那儿子的一生也就完了……
“伍子强的家人在吗?今天的单子……”护士的实时出现,缓解了围攻郝妈妈的众人。
小男生的家人接过单子,一看上面就是大几万的数字,男生的妈妈当下就哭了,才三天,就进去了十几万,这就是个无底洞,还不知道能不能醒得过来。
小男生的爸爸也是愁眉苦脸的,拉过小男生的妈妈商量了下,走过去,接过郝妈妈手中的钱:“这钱我们先拿着,如果我儿子醒得过来,没有什么大事,什么都好说。”
郝妈妈一听这话,那自然是千恩万谢的。
小男生的爸爸带着家人一起去兑现支票。
一家人也是长了个心眼的,小男生的妈妈则一直拉着郝妈妈在哭着儿子好好的,学习有多好,长大了得有多有本事。
郝妈妈让说的动容,那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这都怪她自己,如果不给小宝车钥匙,就没事了!
那会想到,这死小子,说是试下车,就试出这么大个事故来。
二十分钟之后,小男生的爸爸拿着那张支票,一脸怒意的冲进来,上去‘啪’的一声就甩了郝妈妈一耳光!
“坚决上诉!”
一巴掌加这四个字,打的郝妈妈那是晕头转向。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全都知道那是个空头支票,全都指着郝妈妈骂开了!
郝妈妈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空头支票。
却在这时候,有一个黑衣的的西装男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过去拨开众人道:“郝女士,我家太太请你过去谈谈。”
走廊里的另一头,一身皮草的贺子兰冷眼看着郝妈妈的狼狈,眉眼间全是傲意。
而此时的郝妈妈,双眸通红,眼泡浮肿,头发也让人打的凌乱不堪,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被黑衣人带到贺子兰的跟前时,郝妈妈那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贺子兰轻笑着拍拍郝妈妈的手:“大姐呀,对不住你,我忘记给你说了,我刚才把这支票提了现送过来,知道你急需用钱嘛,我这当亲家的怎么能不帮你一把。”
郝妈妈蓦然抬眸,知道自己是被这贺子兰耍了的,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况且她也不是什么英雄汉,不过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郝妈妈单刀直入的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贺子兰笑了笑,并不说让她做什么,只是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男便提着一个小手提箱,打开,让郝妈妈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毛爷爷。
而后贺子兰才开口:“大姐,先把你儿子的事情处理好,再来处理你女儿的事,你看如何?”
如此这咱情况,郝妈妈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比她想像的容易多了,钱多就是好。
贺子兰出面,黑衣男当保镖,那气势上比小男生一家人高出了许多。
而且,钱多底气大呀,贺子兰只一句话:“说吧,要多少钱才能私了。”
小男生的家人,这时候想的是眼前的手术费,故而没有报个实数,只说等儿子醒来再说。
贺子兰轻笑,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但最多能用多少钱,这些穷人的眼里,一百万都是天文数字了,顶了天的一千万足够了。
“一千万,买断,从此是死是活都是私了。”
不光是小男生的家人让这个数字吓到了,就连郝妈妈也是吓到了,一千万呀!
小男生的家人,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出声:“当真。”
小男生的爸爸重重一喝:“二弟,那可是我的儿子。”
紧跟而来的是其它家人的劝慰声:“大哥,小强还可以治,你要不同意,就是报警了把肇事者抓进去,顶了天的判个死刑,那有什么用,小强的医疗费呢,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以后的生活呢,但是有了这一千万……”
人呀,无利不图早,无利不说好。
一千万的诱惑下,人心都开始膨胀了起来,先前的义愤填膺,早就变成了红花花的票子……
所以这个交易,谈的相当的顺利。
贺子兰那是做足了安排,这边谈好了条件,那边就有律师过来,拟好了协议书。
一千万是分批给的,一直到贺子兰满意郝妈妈所做的之后,一千万会全部打给伤者的家人。
从医院里出来,郝妈妈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贺子兰的动作也相当的快,郝妈妈刚出医院,那边杨清就打来电话,说是守着郝小宝的警察已经撤走了。
这让郝妈妈激动的那是老泪纵横。
总算是过去了,可是真的过去了吗?
贺子兰的话就像是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引爆呀!
再说郝贝,回了家后,敲了好长时间的门都没人来应。
以为她爸妈都不在家,打他们手机,也没人接听就先离开了。
夏秋自从这些从山洪中平安归来之后,就立志要当一名志愿者,所以回来收拾了一下后,又重新回去了徐家镇。
好在夏秋再次出去之前把公寓的钥匙给她了,郝贝也不至于无处可去。
而郝贝那封寄到部队的离婚协议书被收发室收到后,分类好后便送到了裴靖东的办公室。
有专职的勤务秘书把重要的信件分好,公事上的,先过滤之后,呈简报式样再报给裴靖东。
这一封没有寄件人的快递,按惯例,秘书也是要先看过的。
打开一看,却是后悔死了!
这是私人信件呀!
所以,在晨报的会议过后,小秘书怯生生的找到了展翼。
“展参谋,这个有个事,我跟你说下。”
展翼接过小秘书呈上来的信件一看,就白了一张脸!
小嫂子说是寄情书的,这他妈的那是情书呀,这简直就是炸弹一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