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听到脚步声蓦然转身,双眸圆睁,张大了嘴巴,不相信的看着像是从天而降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觉得这个男人这样的帅气,他脸上有着肃穆的的杀气,眼底的神色却是柔和的,这样的他,奇异的让她心安了。
男人就站定在郝贝跟前一步的距离,低头凝视着她喊她的名字:“郝贝。”
郝贝低低的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就含在眼眶中,心里莫名的委屈和不舒服着。
男人粗粝的大掌托起郝贝的下颚,看到她眸底的泪时,低叹一声说:“吓坏了吗?”
郝贝点点头,满腹的委屈,眸底带着柔柔的水光看着男人,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多想他此刻能吻她……
可是不能,她可能是他的妹妹呀!
也许本来就是呢!他们就是**,以前那些全都是不对的。
怪不得沈碧城会千方百计的破坏他跟裴靖东的感情,原来,这才是原因呀。
“有点儿,你怎么会来?我以为你……”
“嘘!”男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扶住郝贝的肩膀道:“郝贝,你相信我吗?”
郝贝轻点头:“相信呀。”
男人勾唇轻笑出声:“哎,你这丫头还真容易相信人,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从现在这一刻起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郝贝有些茫然:“为什么?连你也不能相信吗?”
男人认真的点头:“对,连我也不要相信,相信你自己,用你的眼晴去看周围的人和事,用你的心去感觉……”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像是醉人的大提琴音,一点点儿的渗入郝贝的脑海里。
郝贝有些晕呼呼的,眸底的亮光慢慢涣散,男人适时的扶住她的双肩,柔和深邃的眸子,散发着神秘的诱惑力,迫使着郝贝点了下头。
而后晕倒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一把抱起她,迈步走到公主床边,把她放在床上。
伸手解开她的睡衣领扣,小心的取出那个挂在她脖子间的小海螺,一点点儿的解开那个红色的绳结,而后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同色的小海螺,替换上去。
做这完一切,男人才深吸口气,伸手捏了捏郝贝白嫩的脸颊,修长带茧的手指摩挲到她艳嫩的红唇,低头,轻触下,又似闪电般的急速的起身,深吸口气,阳台处有声响传来,似乎有人来了……
郝贝是在一片火热中醒来的,有谁在吃她,啃她,身上麻飕飕,痒痒的,凉凉的……
任谁这样醒来,也会吓坏的,郝贝也不例外,当下就啊的一声叫出了口。
却在她的声音刚出来一点点儿的时候,属于男人的薄唇迅速覆住她。
“唔……”郝贝睁圆了眼,反抗着挣扎着……
郝贝终于看清了那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四目相解,火辣,缠棉。
“唔……”
郝贝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挑逗,这一刻,心底全都是怦怦怦兵荒马乱的跳动声。
根本就无暇思及她与他的关系,做这样的事儿是不是不对。
反正从刚才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想让他这么做了。
那些烦人的扰心的事儿,都滚的远远的吧。
这一刻,她需要他,就如同他需要她一样的急切着。
迫不及待地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主动伸出粉嫩的舌尖儿,去缠住他长舌。
身上的睡衣早就被彼此撕扯着露出白嫩的肌肤,惹得男人眸色微沉,小腹也窜起汹汹的欲火来。
他发誓,他本来也没有想要这么禽兽的,也是观察了几天,就今个儿晚上是个合适的时间,这才夜半过来,就怕她让吓坏了。
但这小女人太勾人了,简直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小妖精,哪里还管得了其它,先吃了她再说。
身上的衣服被全部褪下时,空调打来的凉风吹来,让郝贝的身子一颤,纤手推拒着急切的男人差距道:“裴靖东,你就不怕我们我跟沈碧城是真的亲兄妹。”
这个问题郝贝虽然想极力的忽视,但在此刻,却又那么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男人根本就不给她回话的机会,愤恨的骂道:“是不是都做了,以前也做了那么多次,又不差这一次的。”
“……”郝贝哑然。
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死男人就不能说句好听,比如说,就算是,我也不会放开你……
可惜呀,这男人天生就是个不懂浪漫的人,只知道一味的索欢。
门被从外面敲响了,惊的郝贝一个战栗。
男人倒抽一口冷气,狠狠的剜她一眼,差点没那什么了……
“小姐,小姐,你没事儿吧……”
原来是佣人刚才听到她这屋子里有动静了,所以起来问问她的。
郝贝喘着粗气的答道:“没事。”
“小姐,那你需不需要吃宵夜,我去给你做了送进去……”
佣人又多嘴的问了一句,惹得郝贝暴躁的低吼道:“你是不是想进来我房间看看是不是有事才放心呀,那你就进来吧,叫什么叫,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小,小姐,我没在这个意思的。”佣人说着赶紧的离开房间门口。
听到脚步声离去的时候,郝贝才长松了一口气。
男人却是低头一口咬在她的颈间嘲讽道:“哟呵,这大小姐当的还挺威风呀……”
郝贝抬头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滚,我宁愿死也不愿意当他们的大小姐好不!”
男人轻笑,低头亲她,而后又骂她:“早跟你说了沈碧城就没安好心,你非得不听,现在好了,顶着个秦家大小姐的身份,作不死你。”
郝贝这些天本来就委屈的不得了,又听男人这样骂她,而且这死男人还是在对她做着最亲密的情事的时候骂她的。
这让郝贝更觉得委屈了,颗颗泪珠顺着眼角而落,水样的眸儿似怨似嗔的看着身上的男人。
裴靖东只觉得这小女人就是生来克他的,明明来之前就跟自己说,一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顿让她不长记性让她不听话,让她跟沈碧城搅合在一起。
可是来了之后,看到她熟处的娇颜时,只想着亲一下就好,说心里没有一点儿隔阂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顶帽子没有几个人喜欢的。
可是只亲一下,就想亲第二下,他的**就像是为她而生一般,遇上她,那还管那些世俗的约束,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而此时,她泪光莹莹的一双水眸儿,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儿那般的惹人怜爱。
让他冷下的脸又像是身子那样的火热了起来,虎眸追逐着她的眸光,唇压下去亲她的眼脸,碎声的哄着:“好了好了,不骂你了好不好,就会这样遇事儿就哭,就知道你一哭爷们就没辄了是不是呀……”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时候实在不该讨论这么煞风景的话题。
可是心底有些邪恶的因子飞扬起来时,竟然带来别样的一种风景。
“来,叫声好哥哥听听……”裴靖东想到这女人叫那个陆铭炜时就叫的陆哥哥,心里有点不舒服了。
郝贝恶寒,撇嘴:“叫你妹。”
裴靖东低笑,亲着她说:“好妹妹,来吧,叫声好哥哥,不然不给你好吃的……”
“……”郝贝无语了,这死男人还能更邪恶一点么?
到底还是被逼着来了一场通体畅快的禁忌缠绵。
一场情事过后,男人的事后烟抽起,女人就趴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强烈的心跳。
两人细碎的说着小话,说的都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儿。
说起南华的家人,郝贝有些委屈,一直到裴靖东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后,郝贝才双眸亮灿灿的不相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裴靖东瞪她一眼:“刚才不还说了相信我的吗?”
郝贝在心底想,你还说了,让我连你也不要相信的呢!
不过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让卧室门口的声响给惊着了。
那是钥匙的声响,这三更半夜的,谁会来她的房间?
裴靖东也是虎眸轻眯,而后快速的起身,穿了长裤速了腰带,拍拍郝贝,让她继续睡。
郝贝吓都快吓死了,但是知道裴靖东还在,所以才安心了一点儿。
随后想到,这屋子里这么大的味儿,有人进来肯定能察觉到的吧。
可是门已经被人打开了,如此这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管这些。
郝贝住的这个卧室里,外面是一个小起居间,里面才是卧室,裴靖东就藏在公主床的沙幔后面。
只见来人,走路时有些晕呼呼的,似乎有点喝多了的模样。
那张脸看得暗处的裴靖东心中一惊,竟然会是秦家的长孙——秦德宏!
秦德宏在秦家这些孙子中,也因为年长而稍显稳重,裴靖东调查过秦家每个人的资料,这秦德宏,表面上看不出一点点儿问题的。
“啧啧,小贱人,瞧瞧,这是什么味儿,怎么着,没男人你就痒的慌是吧,跟你妈一个样,勾搭的我们兄弟失和,真没想到你那婊子娘竟然真的给老头子生了个女儿,不过生了又如何?还不是……”
男人说着拿出一个小喷瓶来,在裴靖东没来得阻止的时候就喷向了郝贝。
裴靖东从后面走过去,啪的一个手起手落,这个秦德宏就被打晕了。
郝贝睁眼,而后长呼一口气问道:“天呀,他给我喷的是什么?”
裴靖东看一眼那小喷瓶上的字迹丢了三个字:“致幻剂。”心中加了句,还带催情作用的。
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这个秦德宏的好,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今天没有来,那会发生什么事儿!
郝贝愣了下神,怯生生的问道:“那个,裴靖东,咱们赶紧的逃吧。”就从这个秦德宏,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就知道这秦家的水太深呀。
裴靖东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咱又没犯法,逃什么逃,要走,也是光明正大的从这里走出去。”
说罢,拖起秦德宏走到阳台下,那里有他刚才下来时用的绳索,把绳索打了个结,而后就要把这男人给扔下去。
郝贝却是喊道:“等一等……”
裴靖东不解的回头,郝贝却是抓起那个小喷瓶,走到那秦德宏的跟前,使劲的对着他的鼻子喷了好几下骂道:“让他自食下恶果。”
裴靖东失笑:“好。”
终于解决掉这个秦德宏时,郝贝就觉得脸红心跳的很想那什么……
而后,屋子里热火朝天,好哥哥,好妹妹的细碎情音响到天亮才消失。
楼下草坪处则是秦家的猎犬窝,这一夜也是热火朝天,还时不时伴有男人的粗吼!
天亮时候,佣人们发现的就是秦家大少爷秦德宏抱着一只猎犬睡在狗窝里,而后那猎犬竟然……
啧啧,惨不忍睹。
郝贝是在早七点的时候被佣人从外面敲门给吵醒的,睡眼惺忪中,感觉到勒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昨夜的记忆回笼,惊的她倏地坐起身。
看到熟睡的裴靖东时,才长松了一口气,应了佣人一声,赶紧走到阳台处开窗户,让风吹走这一室的暧昧气息。
却是在阳台处,看到围在下面草坪狗窝处的一堆下人。
还有一个妇人的哭喊声:“哎哟哟,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秦德宏,这么多年了,你性冷淡,连个小姐都不找的,我以为是你是真冷淡,没想到你是跟狗出柜呢……”
被哭喊醒了的秦宏德,抬眸时看到的就是阳台处探头下望的郝贝,又触到周边的声响,当下才发觉,此时的自己正跟一只母狗呈现出一种极其恶心的姿势。
郝贝简直没乐死了,走到床上去推裴靖东:“醒醒醒醒,你看那个什么……”
裴靖东抬眸看她笑的跟偷腥的猫儿一样的,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还笑,要不是昨个儿老子在这儿你就惨了……”这他妈的秦家就不是个人待的地儿。
郝贝实在忍不住呀,这跟狗出柜的事儿,可是只听过没见过的。
佣人又在外面催了,郝贝不悦的应道:“来了来了……”
打开门是服侍的丫头红英,郝贝从红英手中接过放满了食物的托盘,又拿过边上的床品吩咐道:“你不要进来了,有事我会叫你,没事别叫我。”
红英微愣,不过郝贝却是已经关上房门了。
走到房间,把吃的放到桌子上,这才抱着床品进里面,而后问裴靖东:“怎么办呀,这大白天的,你也不能走了吧。”
裴靖东双手枕在脑后,悠闲自的的反问:“我为什么要走?”本来没打算在这儿待着的,以免打草惊蛇,但秦家这样子,实在不能放心郝贝一个人在这儿的。
郝贝开心的笑了,笑的眉眼都弯弯的,其实她想说,她本来也就不想让他走。
好在她这些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所以不怕别人知道她屋里私藏了个男人。
这一天,郝贝的屋里是春风细雨般的温柔缠绵。
可是秦家却是闹翻了天的。
秦德宏和狗狗出柜不说,据下人们四传,他一直叫的名字竟然是秦老头子爱妾的名字——悠悠。
这让秦老头子了勃然大怒,秦德宏在当天就被关进秦家的地牢中严刑拷问。
之后,接连三天,秦家发生命案,秦家孙子辈中,长孙秦德宏,次孙秦德民、秦德海分别在自家楼顶坠楼身亡。
警方来后拍照取证,最后结案——自杀。
秦德宏系与狗出柜自杀,秦德民系豪赌债台高筑而自杀,秦德海系看夜景时失足坠楼。
这些事儿,郝贝每听一件就惊的心惊肉跳的,怎么这么多人爱自杀呀!
秦老头子让这三个孙儿的接连离世而银发稀疏,听说是病倒了。
其它孙儿们都是忐忑不安的猜测着,老大老二老三之死,是不是爷爷一手促成的,毕竟大哥是被老爷子下进大牢的,没道理刚放出来就自杀呀?
一时之间,秦家是人心恍恍,都在说郝贝是秦悠(碧悠以前在秦家时的名字)来报仇的,更有年老的佣人开始说当年这三位少爷都曾玷污过秦悠小姐的,而且秦悠小姐根本就没有跟画师私通,都是大少爷当年诬陷的。
猜测的谣言传出后,秦老太太适时的出现在秦老头子的房间,劝说了半个多小时。
秦老太太出来后,秦立国就回来了,先去看望了父亲,而后上楼去接郝贝。
裴靖东是在这个早间离开的,说好了,有人来接她,中午就真的有人来接她了。
秦立国见到郝贝时也是一愣,之前只从照片上看到过,然后最近一直都有听到郝贝的消息,听的最多的就是说,那一双眼晴真像秦悠。
秦立国这么初见郝贝,也觉得郝贝这双眼晴很像当年的妹妹小悠。
出了秦家,也不代表着郝贝就算是自由了。
她是出了秦家就被裴家的人接回了京都。
之后就没有见过裴靖东,不过两个小娃儿却是在京都宅子里等着她的。
裴瑾瑜小娃儿悄悄的凑到郝贝的耳边说道:“妈妈,爸爸让我告诉你,他相信你。”
沈奶奶告诉她,裴爷爷就这些天已经晕倒过一次了,医生说这是过一天都是偷来的了,让郝贝凡事的顺着点裴爷爷。
跟郝贝一起住在裴宅的还有沈碧城。
回到裴家后,由裴家的医所,开始做沈碧城和郝贝的dna检测,结果三天出来,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百分百的亲兄妹,直系亲属。
这让郝贝很苦恼,十分的苦恼,给裴靖东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这个事儿。
裴靖东只告诉她一句话:“怕什么,大不了我们不生孩子呗。”
郝贝听了这话,心里就安定多了,问裴靖东什么时候接她回南华,裴靖东说还得过些时间。
如此便把郝贝一人扔在了京都。
郝贝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在裴家待着总比秦家那个狼窝好吧。
殊不知,裴靖东的心里可是不安定多了。
安慰郝贝的话说了一次又一次,可是他自己却是无人能安慰的。
他又不是变态,如何能再跟郝贝在一起?
从郝贝回到京都之后,他就让小娃儿悄悄的偷了郝贝的毛发和沈碧城的毛发请了苏韵阿姨亲自去做dna比对。
可是结果,跟沈碧城说的一模一样,就是百分百的亲兄妹。
做了一次不死心,还秘密的在其它鉴定机构做了,还是一样的结果!
这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九月初,快到孩子们开学的时间了。
裴靖东来京都接孩子们回去读书,郝贝喜滋滋的迎了上去,裴靖东却是淡漠的拨开郝贝的缠上来的手,语带严肃的呵斥道:“郝贝,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郝贝受伤的抬眸,不解的看他,明明打电话时人,他们还很亲密,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裴靖东深吸口气,眸色阴沉,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五份文件来。
每一份都摊开车前盖上指给郝贝看:“你看,这些,这份是二婶做的,这份是部队研究所做的,这份是我在外面找人做的,这份,还有这份……”
郝贝的眼泪一颗颗的落下,打在那些白纸黑字上,晕染开一个个墨色的小圆圈。
所有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沈碧城与郝贝是直系亲兄妹的关系。
郝贝不相信是这样的结果,可是马上她就相信了。
因为男人把一纸婚姻无效的南华民政局的证明文件和到了郝贝跟前。
“郝贝,你别这样,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了,但是你多了两个哥哥疼你不是吗?”
裴靖东的声音有些暗哑,有些淡漠,说的云淡风轻,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不会想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事实摆在眼前。
“不,不,我不相信……”郝贝疯了一样的抓起面前的纸张就撕了开来,她不相信这样的结果。
是谁告诉她要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