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肚子的坏水和坏心思,不是年轻无知的自己可以防范的。
电梯门正要缓缓地合上,门突然被扳住了,初夏皱了皱眉头无奈地按了按开启键。
一个穿灰色夹克衫的年轻男子跟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了电梯。
她仔细看了看这个医生的眉眼,竟然长得和林越有五分相似。
对,之前林越和她说过他有一个表哥林翔在这个医院上班,而且上次林越的生日晚会她也见过他。
没想到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
她见那个医生没有向她多看一眼,便知道他一定没有认出她。
贵人多忘事吧,哈哈。
“林医生,林医生,求求你了,我母亲肾病已经到了晚期,您能不能先给她做移植手术,之后我一定会把钱如数交给你的。”那个穿灰色夹克衫的年轻男子拽着医生的白大褂几乎要哭出声来。
初夏心想原来竟然有这么可怜的人,从小到大,至少她从来没有为金钱上的事感到苦恼过。
白大褂无奈地说,“不是我不想给你做手术,只是我们医院有这样的规定,要缴纳一半以上的手术费,才能动手术,这是我们的成文规矩,所以真的不好意思了。”
可是那个年轻男子显然还不肯罢休,继续求道,“医生,求求你了,就过几个星期,我一定把钱如数给你,你先帮我妈动手术好吗?求你啦。”
可那个医生还是无动于衷地摇摇头。
初夏心想同是林家的,怎么性格相差就这么大呢。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她也没想到林翔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动物。
不过还好他没认出自己来,不然该多尴尬啊。
初夏深深地低下了头,希望边上的两位把她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
电梯终于到了底层,初夏舒了一口气。
三个人相继走出电梯。
初夏本以为那个年轻男子还要继续纠缠下去,所幸他的手机铃声急促的响起。
那个男子看了看手机便放过那个医生,到一边去打电话,初夏走过他的身边,却一时怔住了。
“蔡律师,对对,我在医院。你要来看顾小姐,好啊,好啊,我帮你去探探病房有没有人。”
……
“蔡律师,那个你说完事后有提成的钱能不能先分我一部分啊,我母亲她快不行了。什么?现在没有钱啊?好吧,我再想想法子,哎。”说完那个年轻男子失望地挂了电话。
“蔡律师”、“顾小姐”,难道她是蔡文良的助理。
不可能呀,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躲在医院的柱子后面,偷偷摸摸地看了他几眼,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孩,一点都不像是阴险的坏人。
如果他真的是蔡文良的助理,那他应该也是迫不得已才做这种事的吧。
初夏突然心中明白了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可以抓住这个大好时机。
她等那个男子上楼去找顾小姐后,从包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在大厅里踱步等候。
不出意料,半个小时不到,一辆黑色的奥迪越野车开来,在门口缓缓停下。
神秘的黑衣男子又出现了,而那个年轻男子早已在医院门口恭候多时,看到主人出现了,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初夏躲在大厅的柱子后面,看着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紧紧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开心地笑了笑。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一切应该怎样进行下去,
她已经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