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是和我们的公司有关吧?”初夏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挽过叶传凤的手臂,又亲昵地握住她的手,叶传凤一双柔软的玉手却是冰冷冰冷的,好像凉到了心里,初夏微微地有些吃惊。
她怕她太受刺激,便略微停顿了一下,用更加柔和的语气问道,“叶阿姨,是不是我们的公司遇到什么危机了呀?如果是资金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帮你的,我那里还有一些钱存在银行里。如果有什么别的事情,你也尽管说好啦,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外人,我一定会全力帮助的。”
叶传凤先是沉默了一会儿。
可想到初夏温柔体贴的劝慰,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她一直都独自扛着所有的困难,没有人会帮助她或是关切地询问她。
当她想找别人寻求帮助时,平日里一些受她帮助的人现在都避之唯恐不及,她实在是太累了。
她低下头捂住了嘴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发出低低的抽噎声。
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初夏知道一定是林泉吃好东西回来了。
“妈妈,妈妈……”林泉撒着娇地在门口不知情地喊道,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她刚想走进来探个究竟,却只看见坐在床上的初夏眨着眼睛向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安静,而自己的妈妈坐在在床边低着头,耸着肩膀,传来一阵可怜的啜泣声。
天哪!
这是怎么了呀!
听到母亲的哭泣声,她简直是吓坏了。
从小到大,林泉可以说几乎没有见过她母亲叶传凤在她的面前哭。
唯一的一次,应该是在自己年幼时,父亲提出和她分居的时候。
可是她也明晰地记得,哭了之后的第二天,叶传凤也很快就振作起来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得。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妈妈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在她的生活中,她不仅扮演着慈母的角色,更扮演着一个强大的父亲的角色。
她一直都是那么地强大、那么地乐观,好像什么东西也难不倒她。
可是她不知道,叶传凤她习惯把她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咽在了自己的心里,而在她女儿的面前,她表现出来的只有最简单的爱和所有的光明。
林泉在原地呆怔住了,她想转身离开可感觉双脚好像和地板黏住了一般,抬也抬不起来,只是感到异常地沉重。
初夏又着急地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林泉才勉强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腿走出房间。
她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来好好想一想。
可是她觉得自己身体轻飘飘的,脚底也软绵绵的,好像使不出一丁点的劲来。
她猜都能猜到,她的妈妈一定是遇到什么天大的事了,不然一定不会这样。
可是,可是,
她又能帮到什么呢……
“阿姨,快,别哭了。”初夏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递给了叶传凤。
原来所有的大人内心里都住着一个孩童,只有在她的情感达到极盛时,她才会展示出她孩童般的脆弱的一面。
而初夏她表面上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可其实她的心也绷得紧紧的,恐怕是公司真的出现了什么大的闪失了吧?
“夏夏,阿姨都和你说,你不要怪阿姨好吗?”叶传凤紧紧地拉着初夏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这时的她倒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需要人安慰和帮助的小孩子。
在她的眼中,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初夏可是她唯一的救星了。
看到叶传凤总算肯说话了,初夏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然她什么话也不说,这也不是一个办法呀。
“恩,阿姨,你说吧,我不怪你的,真的。”初夏诚恳地说道。
叶传凤慢慢停止了啜泣,她还是努力想要在初夏面前展现出自己强大的一面。
如果可以,她也多么想自己可以做到坚不可摧。
可是,可是现在,事实已经由不得她逞强了。
“夏夏,上次我们一起投资的那个朵姿兰化妆品公司怕是维持不下去了。”叶传凤低下了头唯唯诺诺地说道。
“啊?什么?”尽管内心已经有些准备,但她还是张大嘴巴吃惊地问道。
事情真的和她想象地一样,这真是太可怕了。
不过在她得知这是事实之前,她多希望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假象。
“夏夏,其实是这样的。我来一点点地告诉你吧,这件事是和我们的公司之前成立的合法性有关的。因为当初要去审批的时候,工商局那边说我们公司成立的一些资料还不够齐全,不批准给我们营业证书,后来我就找了林市长,你也应该认识他,他就是林越的爸爸。很巧的是,林传雄他和我也是高中同学,我们当初还挺要好的。而他看过我递交的资料后,亲自和我说我们公司完全符合标准,他回去和那些人说一下,结果可真的给审批下来了……”叶传凤说得很流畅,根本停不下来。
而初夏在一边早已是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她没能想到这事情也能和林传雄扯上关系,可真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啊。
“然后呢?”初夏下意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