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彦默不理会,他回头看了眼已经不再哭泣的小小,才放心启动了车子。
虽然辛菲嘴上不饶人,总是和彦默对着干。可她还是发现了他车后那个专为儿童准备的座椅。怎么说,彦默也是名未婚青年,在车后备个儿童座椅,只会多占一个座位,不仅碍事,还没任何用处。除非……
辛菲看着后视镜里坐得安稳的女儿,心里那滋味一时无法言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很久没和张月吵架了,辛菲竟觉得有些精疲力尽,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而这一睡,让她梦见了往昔的某人。
“‘辛菲’这名倒是好记,只是不知是‘口是心非’,还是‘敞开心扉’?”
男人的声线就像是大提琴的低奏,沉稳舒缓,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辛菲的耳边,那无法抗拒的蛊惑,让她心跳加速。
话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被男人提着臀跨坐在了他大腿上,修长有力的大手,隔着单薄的衣料摩挲着她柔软的胸……。
在辛菲迷迷糊糊的梦到一缕春梦时,整个人已如失重般被某人打横抱起。她动了一下,稀里糊涂的眯着眼就对那夜光下还未看清的男人,唤了声:“皖皖……”
抱着她的彦默脚下一顿,蹙着眉说:“我不是婉婉。”
这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彦默可不觉得自己看上去像个姑娘。
辛菲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瞪圆了一双眼就从彦默怀里跳下,耳根子瞬间红了个透彻。
小区楼下的灯光昏黄,照在辛菲发烫的脸颊上,她咽了口口水,回身往楼上走去。可,刚走出一步,彦默就抓住她的手:“辛菲,我有事和你说。”
干燥的掌心贴着辛菲细滑的小臂,让她猛然想起了梦里那人轻抚在皮肤上的温度。辛菲窘迫的想甩开他,可彦默却没让她这么做。
他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扳向了自己,彼此对望道:“都过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你消气?”
辛菲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黑亮大眼混着一层还未消散的雾气,看向此时同在灯光下的男人:“够,当然够。彦默,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还会没事找事给自己灌一肚子窝囊气。”
她的话,就像是一条重新撕裂的伤口,不仅伤了彦默,也伤了她自己。
“原本还想与你商量,看来是没这个必要。”彦默也并不没给她解释,而是抬头看了眼他们面前十层小区楼,似不带任何感情的对辛菲说:“过两天我会搬到你家楼下,到时候别说我没通知你。”
“什么?!”
彦默说话向来算数,隔天一大早就搬到了过来。
辛小小对待他突然住进同一栋楼里,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欣喜若狂。之所以辛菲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辛小小,是因为她做了如此的感叹。
“妈妈,以后家里瓦斯漏了、电灯泡坏了、水管爆了……终于可以不用你修了!你都不知道,每次看你修这些东西,我都觉得你会把咱家拆了!”一连续的“了”字后,她还加了一个“哦也”手势以作浮夸结尾。
辛菲真怀疑,自己以前修的不是那些东西,而是辛小小的小心肝。
和辛小小相比,辛菲显然冷漠了许多。彦默这忽而兴起的搬家,让她并没感到任何的愉悦。相反,她真不想每次下楼丢垃圾还得经过他家大门。
如果没有数年前的孽缘。或许,她也能接受妈妈出嫁后,这个免费附赠的哥哥。
辛菲并没有言情小说里所有撞坏了脑子的女主般走运,她们可以剪掉一头长发重新生活,而她却还要长久面对这种过于郁闷的日子。
彦默给她的,就像是那个酷暑的夏天,只有刻骨的难受。同样,在几年后,他又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挫折。
那年,辛菲刚满十六岁,她与大多数升入高中的女孩一样,不仅对未来抱有无限的梦幻,也因为青春期膨胀的荷尔蒙而烦恼。恰巧在这种矛盾的过渡期中,老天让她遇见了明朗帅气的彦默。
据当时班上的女生说,彦默是学校建校80年以来长得最帅的男生之一。至于为何不是唯一,那就得谈论到几年前名震j市的公子党了。关于公子党,辛菲也只知其人不知其名。相传,入公子党人,富贵不离其身,俱丰姿非凡者。而,其中最夸张的,竟是把一在学校刚上了半年学的男生夸大成了天人。辛菲不知那男生到底长啥样儿。可,舆论能信吗?舆论还说北京pm2.5的超标天气,都是炒菜惹出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