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美国无意间看到那本素描簿后,辛菲经常半夜做噩梦,有时甚至觉得自己无法从梦里醒来。
可,当天亮醒来后,她却总是遗忘梦里发生的事情,浑浑噩噩的,心口似还留着那一阵阵的余悸,让她很难受。但,她从未给齐皖说过这件事。
而这也成了她的一个心结,原本不想再去过问以前的事情,可每晚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堪,所以才鼓起了勇气去问。然,齐皖却再一次的让她失望了。
从小,辛菲就生活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家庭里,父母之间产生的矛盾,婚外恋到离婚,一直让她很难再对别人产生信任。同样,十七岁那段脆弱的爱情也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如果说时间能治愈一切的伤痕,那伤痕被治愈的期限又该是多久了?一次次的背叛,一次次的谎言,一次次的无可奈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尽头?
一场噩梦的持续像是无边无际,辛菲头痛欲裂的从梦中醒来,随手开了床头的灯。原本把吵醒身边的男人,可回过神时,才发现他根本就不在身边。
辛菲难受地从床上爬起,下意识的去抽屉里找止痛药。
在抽屉找了半天,里面没有止痛药,却有几瓶抗抑郁的药,还是穆明轩从法国寄来的。当年,她离开法国巴黎后,穆明轩一直担心她再度病发,虽说并不建议她经常吃药,但每年还是会给她寄一些过来。
也因为吃药的原因,哺乳期的那段时间,小小一直都喝牛奶,其间还得了湿疹。辛菲想到这些,心里又难免郁结。
辛菲蹲在床头柜前,看着手里的瓶子有些摇晃,她甩了甩头,以为是眼花,可转眼头脑一阵晕眩,瞬间视线一黑,就倒在了床边。
清晨,水暖暖因起来的晚,急匆匆地跑到辛菲卧房门前就敲门喊道:“菲菲,你怎么没叫我起床啊,已经六点五十了,学校要迟到了,早饭不在家吃了哦!你也快点起来,不是说八点上班的吗?”
听见外面的敲门声,辛菲霍然从地上惊醒,她蹙了蹙眉头,浑身腰酸背痛地随便应了声:“哦。”
水暖暖匆匆忙忙出了门,刚坐电梯,就撞到了从电梯里出来的顾原。
“你怎么来了?”水暖暖皱了皱小脸,她不是昨晚刚在电话说过不让他过来了吗?
顾原脸色有点难看,他看了女友一眼,就将她拉到一旁,问:“辛菲在吗?”
“在啊,她等会还要去上班。”
顾原表情有些严肃,虽然平时就一张扑克脸,但水暖暖还是一眼看出了男友的奇怪:“什么事?”
“你先在等会。”他说着便朝她们的住处走去。
水暖暖一时察觉出古怪,没听他话,也跟了上去。
这时,辛菲刚洗漱完,换了件出门的衣服,就见顾原走了进来,她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惊讶,却很快收起了表情,问:“你谁?”
齐皖刚送完辛小小去了学校,正想去接辛菲上班,刚坐上车,工作室的电话打了过来。
“齐大师,你什么时候过来?”
听ann的声音有点谨慎,齐皖以为是工作室有事,只说:“我会先去接辛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