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皖的经纪人ann站在展厅的三楼看着楼下扎成堆的媒体记者,不免长叹了一声:“齐大师的葫芦里倒是卖的什么?什么也不说就办了一场慈善摄影展,竟然还要把前些年的作品全部捐赠给红十字会,真是……”
“ann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
ann听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哥哥乔治。
“哥,你怎么过来了?”自从成了齐皖的经纪人,ann有一年没见过哥哥了,原本以为他现在应该在打理在巴黎新开的饭店,没想到会出现在中国。
乔治笑了下,依旧和七年前那样放荡不羁,他用力揉了揉ann那一头短发,说:“是皖叫我过来的,说是为他见证一个很重要是时刻。”
“重要的时刻?”ann愣了一下,霍然懂了什么:“你是说,齐大师会在这天……”
见妹妹似乎有些失落,乔治无奈的将她揽进怀里:“等这次结束后,和我回去经营饭店。”
“哥哥……”ann抬头看他。乔治轻叹,他太明白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妹妹。当年她要应聘做齐皖经纪人的时候,乔治并不赞同。要知道,齐皖与辛菲的那段爱情太浪漫也太残酷。而ann所向往的,却也是她一辈子得不到的。
ann知道哥哥这是为自己担忧,似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从他臂弯里钻了出来:“你可真啰嗦,我现在正忙着收拾齐大师的摊子了,以后再说吧!”
乔治还想说什么,ann抬手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只是齐大师怎么还没来?
一边是齐家长孙女的生日,一边是齐皖的慈善摄影展,这似乎预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当记者们开始猜测两者之间的关系时,姗姗来迟的齐大师已出现在了展厅之中。
他身旁则也多了一个可人的小美人。
这时已有记者蜂拥而至上前:“齐大师,您为什么要举办这场慈善会?而且那些您曾经说过不会出售的作品为何要无偿捐赠给红十字会?”
“听说,您这次还特意准备了未成名前的作品,是真的吗?”
“还有,你是否在前段时间与艾莉·丹娜·蒙特尔单方面解除合约,退出了她主办的环球摄影杂志?这是否对你以后的事业有巨大的影响?”
“听说艾莉·丹娜·蒙特尔曾是您的未婚妻……”
另一个记者却注意到了齐皖身边的孩子,举手大声问:“您身边的孩子是谁,能介绍给我们认识吗?”
“齐大师,请回答……”
ann见记者们如此积极,连忙上台拿起工作人员的麦克说:“你们一个个来,齐大师会一一回答。”
辛小小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拍照、问问题难免紧张。齐皖见孩子小脸紧绷,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齐刘海,神态温柔,让许多人看了都不仅好奇。要知道,齐大师在业界虽不是属于冷酷型的,却是极为神秘的。而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和绯闻,但从没将任何与他有关系的人介绍给媒体,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齐皖坐在桌前,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大家想知道的,我会如实回答。首先,我希望你们先看一下我成名前的摄影作品。”
就想着早已准备的惊喜,巨大的幕帘从顶层落下,将一张巨幅摄影作品展现在世人眼前。巨大的照片中,是只有一张床,一扇窗,一幅油画。光线从阁楼的窗户洒进来,照射在已完成的油画上,油画里一位半裸的美人侧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而腰间那半边的紫色蝴蝶刺青映照在阳光下竟栩栩如生,似乎一不留意就会从她身边飞走。
恍惚间,人们看着这油画里的人,像是能感觉到她曾经停留在床上的一瞬,只是眨眼的功夫,人不见了,犹如那落入凡间的天使。
这幅作品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也在此刻,辛小小突然喊了一声:“是妈妈!”
齐皖刚抬手摸了摸小小的脑袋,已有耳尖的记者大声问出:“大师,这幅画里的人和你是有什么关联吗?”
另一位记者则在这话问出时,突然追加了一句:“如果没记错的话,画里的人似乎曾经出现在您之前的作品之中,是吗?”
说出这话的记者也正是几月前在水晶楼摄影展首发会时,拿着宣传册问那幅代表“春色”的照片的那位。当时,他就很好奇,那站在油菜花田里的女人是齐皖的什么人。而,齐皖给的回答,却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她是我曾经的学生。”
之后,有人再提起这个问题,齐皖都会很巧妙的回避。现下,照片里的女人却在这场慈善摄影展中已画中的姿态再次出现,不免再一次勾起了所有人的探知欲。
齐皖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向那位提问的记者:“想必你们也知道,今天在这里不仅举办了我摄影展,也是齐家长孙女的七岁的生日patty。”
记者们一惊,纷纷看向了他身边的可爱女娃。
“您的意思是,今天也是您身边这位孩子的生日。那她与您又是什么关系?”
听那记者继续追问,齐皖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面不改色地说:“这孩子是我的……”
“皖皖!”
齐皖的话刚说出,一几清脆好听的女声突然从扩音器里传来,声音虽不算大,却足让所有人听见。
霍地,齐皖本是平静的俊颜出现了一丝裂缝,当他要确定那声音从哪里传出来时,扩音器里的女声已笑道:“你快抬头,我在你对面!”
一瞬间,在场的人纷纷朝二楼的观望台望去,观望台的护栏上正坐着一位身穿白裙如天使的女人。她耳边正别着一只盛开的白牡丹,宛如刚从那油画里走出的人儿,美丽的如同一缕白烟,似乎眨眼就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