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仆阴着脸闷呆了会,“我们走。”
阿德他们得罪不起,说话的女人是萨伊王子的贵宾,也得罪不起,他们只能走。至于是不是把叶菲菲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那没人知道。
“不用觉得愧疚,更不用感激涕零,不是我好奇,你也不会碰到那个按钮……我知道你是个敢作敢为的好男人,ok?”叶菲菲做个鬼脸,愉快走到托盘边,差点流下口水,“哇,好好吃的样子,要不要一起吃点?”
阿德的脸突然红了,他大步走向门口,“我叫人来修门。”
切,一起吃个饭还害羞。叶菲菲美滋滋地夹起一筷子菜,肩头的带子滑了下来,她顺手撸了上去……妈呀,她的肩带掉了,难怪阿德红了脸……
嗯嗯,好好吃。叶菲菲狼吞虎咽,不,风卷残云般地吃光了所有的菜,还喝掉了配餐的牛奶,这才心满意足地仰躺在沙发上,好饱……她打个嗝,瞄到了电子钟上,九月十二号。
九月十二号?她蹦起来,不对呀,她签那个该死的合同的时候,下面明明写着九月十一号……她在萨伊王子的怀里睡着了?那个色狼没有趁机那个她?为什么?
呸呸。她还希望着被那个啊。
唤来侍女收拾桌子,她取了衣服去洗澡——酒店的服务真不错,竟然把她送去的衣服干洗好了,还叠整齐地送过来,放进她的皮箱里……阿德放的?萨伊王子放的?
叶菲菲的脸红了,她冲进盥洗室,“砰”地用力关上门,以消除内心突然涌出来的奇怪的感觉——她希望是萨伊王子放的,那里面有她的内衣和内裤。
盥洗室很大,比王子酒店的还大,浴缸更是大得出奇,两三个人洗都没有问题……萨伊王子和别的女人一起洗过鸳鸯浴吧?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涌上来,叶菲菲潜进水中,只有这样,她才能冷静下来,她应该想的是沐小枫,对,沐小枫,哎……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娶她?又为什么,在萨伊王子取掉戒指的时候,她没有特别心痛,或者活不下去的感觉?明明爱得那么深……
叶菲菲浮出水面,水花从她的戒指上散落开来,像是盛开的花瓣带着光彩悄然凋落——这是萨伊王子强加给她的,今后也会强要回去吧?那个男人,总是那样粗鲁,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她。
外面传来“砰砰叭叭”的敲击声,阿德找人来修门了?真是,那扇门,他一脚就飞开了,修好是给她心里安慰吗?
她看着水中修长的腿,忽然难过起来,这身子不能由她自己做主吗?一滴眼泪滴落到水面,溅开了一朵小花,很快融入水中,消失了——如果她也可以这样凭空消失,该多好!
水渐渐冷了,叶菲菲不得不起来,她换上第一次遇见萨伊王子时所穿的西装,回到卧室里。
门没有修好,换了扇——其实没有区别,任何人想进来,一脚踹开就可以。
叶菲菲把行李箱里的辣椒水握在手中带出来,放进口袋里。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四下望了望。嘿,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紧张个什么劲?她摸摸里层,mp4还在,这还是一年前出差的时候无聊买的,现在倒派上了用场。
只是,听着好无聊,眼睛皮直打架……叶菲菲忍不住扯了个呵欠,想着先眯会,再继续听歌,但是,她很快睡着了,完全不顾她的想法。
……
到处都是花,小巧可爱的花,独枝一秀的花,雍容华贵的花……在它们的中间,躺着一个人,绯葉。
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红编带,编带的最下端是玉佛——红红的、玛瑙做的玉佛。
叶菲菲差点惊呼出声,她大着胆走过去,拽过绯葉手中的编带。一样的?她急忙去摸脖颈,她的玉佛呢?
“来了?”
绯葉翻身坐起来,嘴角淌出抹黑色的血痕。
“你是被毒死的?”
绯葉落寞地笑笑,接过玉佛,贴到脸上,流下泪来,“这玉佛本是一对,是我和羽郎的定情之物,我以为魂魄所依,可以再回到他的身边……却原来,万事皆空,情爱不过是过往云烟,徒生伤悲……”
冷风“呼”地吹过,顿时百花凋榭,仅剩败枝枯叶,残桓断墙。
绯葉脸色大变,“记住,别弄丢了玉佛……”
她的身影消失,一只手从地下面伸出来,白骨森森,仰抓向天。
……
“啊——”
叶菲菲大叫着睁开眼睛,刚才又做梦了?
玉佛?她摸摸脖颈,还在,不禁松了口气,却不知道阿德取去过一次,卡布里王子让侍女还了回来。
走廊传来响动,好像有很多人朝这边走过来。
叶菲菲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打开小半边门——好多人!还有,萨伊王子!
穿西装的萨伊王子,好帅!尤其那双眼睛,深深地凹进去,仿佛大海一样,神秘,高贵……咦,他的左手掌为什么缠着纱布?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