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她在，”帝墨天冷笑着，瞥了一眼风轻暖，再次看向安穆阳，“死又如何？”

安穆阳神色一凛，看着帝墨天朝着龙源山崖的方向后退着，不由向前走了一步，“不要！”

“站住！”帝墨天盯着安穆阳的脚，嘴角勾着笑意，“没用的，安穆阳，就算你走过来，我也已经带着她离开了。”

“穆阳……”风轻暖看着安穆阳，眼眸里已经模糊一片，“好好活着，为我活着……”

“不……”安穆阳嘶吼着，“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风轻暖的泪瞬间狂涌，却在摇头，“答应我，好好活着，答应我……”

安穆阳向前走着，却看着帝墨天一步一步后退着，只好停住了脚步，“轻暖……”

“答应我……”风轻暖看着安穆阳，“否则……我死不瞑目……”

安穆阳顿住了脚步，看着风轻暖，咬紧了唇角，狠狠点头，却在点头的同时，冲了过去，可是，风轻暖却突然后撤了脚步，撞在帝墨天的身上，两个人就急速后退，山崖边的碎石哗啦啦地往下落。

“风轻暖……”帝墨天摇晃着身子，身子在不停地后退着，就带着风轻暖风一般地坠落下去。

“轻暖……”安穆阳厉声吼着，伸手想要抓住风轻暖，却只是抓住了她的衣服，“轻暖……”

风轻暖摇摇欲坠的身子，下面还有帝墨天，风轻暖看着安穆阳的样子，“穆阳……放手吧……”

“不……”安穆阳死死地扣住风轻暖的衣物，可是衣服已经在“撕拉”作响，“轻暖，给我手……”

帝墨天的手依然揽在风轻暖的腰上，丝毫不放松，此时，帝墨天的嘴角划过一抹笑意，看着摇晃的风轻暖，声音很轻，“风轻暖，你爱过我吗？”

风轻暖根本没有听到帝墨天的声音，眼巴巴地看着安穆阳，唇角咬出血来，她不舍得离开，可是，她没有别的选择，在这样僵持下去，安穆阳也一定会被扯下去，“穆阳……放手……好不好？我能再见到你……已经很好了……”

“不……”安穆阳咬着唇角，拉扯着风轻暖衣物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绝不！”

“穆阳……”

安穆阳和风轻暖僵持着，衣物却只剩下一点点，而安穆阳的身子已经大半都探了出去。帝墨天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再见了……”

风轻暖的身子被猛地一推，向上抖了一下，安穆阳趁机抓住了风轻暖的手腕，紧紧地抓住，再也不放手。

“穆阳……”风轻暖看着安穆阳用尽全力的样子，眼前就是一片模糊，心里却是一颤，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帝墨天的身子迅速下滑，因为他用力推了风轻暖一下，反作用力让他的下滑的速度瞬间提升，很快就消失在风轻暖的眼眸里，什么都没有剩下。

“轻暖……”安穆阳费力地喊着，“不要放手……”

风轻暖回头看着安穆阳，额前的青筋暴露，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落在她的脸上，不知道真的汗水，还是泪水，风轻暖的心就是一颤，“穆阳……”

“抓紧我的手，听到了吗？”安穆阳咬紧牙关命令着，眼眸里映出风轻暖的小脸儿，有些想要放弃的小脸儿，“风轻暖，你给我听清楚，你不许放弃，不许放开我的手，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风轻暖泪水已经爬满了脸颊，“穆阳……”

安穆阳死命地抓着风轻暖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风轻暖的身子一点一点向上移动着，可是，血腥的味道在风轻暖的鼻端蔓延着，湿黏的感觉在她掌心慢慢出现，她的心就在慢慢下沉，那是血，她知道，安穆阳身上的伤，她不清楚，可是，这不断涌出的血却让她心惊胆战。

“穆阳……”风轻暖看着安穆阳，看着他不断出现的血液，“放手吧……让我活在你的记忆里……”

“不！”安穆阳厉声打断了风轻暖，眼眸里一片嗜血的光芒，“风轻暖，你要是给我放弃，我绝不放过你！”

风轻暖轻轻摇头，却还是不敢放手，她真的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不想离开安穆阳，可是……可是……

安穆阳还在继续努力着，可是，他的力气已经到了极限了，再多撑一秒都是困难。风轻暖看着安穆阳勉强支撑的样子，伸出另一只手重重在两人相扣的手腕上用力掐着。

钻心的疼痛瞬间爬满了安穆阳每一根神经，安穆阳瞪着风轻暖，却没有说话，他清楚，风轻暖是想让他痛，痛到放弃，可是，他怎么会放弃！

“为什么不放手？”风轻暖看着安穆阳坚持的模样，唇角已经咬出血来，“不痛吗？”

“痛才会知道我还活着……”安穆阳看着风轻暖，唇角轻动，“我还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