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尊像是心口被重重锤了一拳,闷闷地很想发火,将她扭了过来,那双带着仇
恨与愤怒的眸子死死盯住他,他大手一落,将她眼睛合上,“至于吗?”
“南门尊,你也有底线吧?也有你很想要保护的人吧?那个人在你心底,一定不
允许任何人伤害,谁若伤害,必定双倍回击,是吧?”
那张憔悴的脸在脑海里一闪,南门尊蓦然烦躁,“关你屁事!”
“这么说你有……”她一脸没想到,叹了口气道:“那你该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
“别没完没了的,烦!”南门尊收了手臂,将她桎梏在怀里,她只有睡着的时候
才是最温顺可爱的,一醒来就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玫瑰,一碰就扎人!
她僵着身体,不再说话也不再动,只是一味把自己越缩越小,南门尊烦躁地将她
扳过来,以为又会是她仇恨的眼,却不想是一双泪眼模糊。
“我说够了!”
“我也觉得够了!南门尊,如果因为我的那句话,对不起!现在,可以证明,你
不是我说的那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够了吗?”
她咬着唇,支吾出声,泪水就似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了他的手掌心。
南门尊皱着眉,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你知道吗?当我听你说要我弟弟一条手臂的时候,我差点疯了!我跟在你车后
,一直追一直追,可你就是不停车,我好绝望好绝望,我差点以为真的没有希望了!
到了医院,他疼成那个样子,死死抓着床单,不肯跟医生说,他怕花钱,他怕我每晚
每晚的加班演出太累,我真的好心疼好心疼,我怪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什么都给
不了他,却还要他为了去受那样的苦,我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
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求求你,不要再去伤害他,他真的是个好孩子,他不应该受到伤害,以后你
说什么,我听什么,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哪怕要我去死,我都听你的,可以
吗?只求求你,放过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到最后,她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泪水像是流不干一样,顺着脸颊不断地冲刷出
来。
南门尊冷冷盯着她的泪,想到了南二的话,他也说安彦是个好孩子!
伸手,机械性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南门尊也火大了,“我又没想过要动你弟弟,你若早说
会有今天的局面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以为那样就能把你弟弟藏起来
,太愚蠢!”
泪水猛地涌*出来一堆,南门尊更加烦躁,擦了又擦,“行了行了,以后不管怎
么逼你,都不会动你家人,可以了吧?”
停止抽泣,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真的?”
“不哭啦?”擦去她最后一滴泪,在她脸色渐变的时候,妥协道:“真的,拿住
你轻而易举,我本就没打算动你家人!”
“我不信!”推开他的后,她自己将泪水抹干净,吸了吸鼻子。
南门尊急了,“那你想要怎么办?”
“不管我做什么,或者做错什么,都不能牵涉到我家人!”她灼灼相望。
他笑,“成!”
“口说无凭!”她翻身起来,从桌上抓了张纸,“你得写下来!”
南门尊无语望着她,如果他要耍赖,别说是写下来,就算是刻下来,她也拿他没
有办法,可此刻他却扫了豺狼的凶猛,温顺如绵羊一般,让她一字一句的念,他一字
一字地写。
“满意了?”摸了摸神色终于松懈下来的女人。
安沁将纸张小心收好,扯了被子把自己裹起来,“我要睡了!”
“陪睡,一万一夜,成吗?”他跟上去,扯了被子盖上,顺势搂住女人的腰。
她抓*住他欲走动的手,“纯陪睡!”
“行!”
“还剩下六万,记住咯!”
“嗯,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