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
本是萧条的季节,在婚纱店里却丝毫感觉不到。
南门尊连喝了两杯咖啡,他等不及想先看一看,他的新娘有多美!
“出来了!”服务员也满含期待地笑道。
他缓缓起身,动作忽的顿住。
帘子撩开,安沁提着及地长婚纱盈盈走出,那圣白的颜色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仙子般美丽无瑕,蓬松的裙摆散开在腰间的位置收起,似山川流水最美的交汇处,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搭配着淡淡蓝色的别致蝴蝶结,形状款式与任何一款婚纱都不同。
胸前,零碎点缀的几颗钻石排列出别具一格的图腾,不显累赘极为好看,与裙摆上闪闪发亮的淡蓝色钻石相得益彰,衬得肤色若凝脂洁白的她熠熠生辉。
荷叶状的胸前装饰遮住那抹雪白的丽色,将最美好的雪白柔软包裹在其中,只露出叫人遐想连连又不敢有丝毫亵渎的一抹。
乌黑长发盘起,挽起一个发髻用最简单的水晶装饰别在脑后,纯洁神圣的头纱披肩而下,秋风吹来微微扬起,似一只展翅欲飞的碟,翩翩起舞。
“好美!”惊艳从眸中划过,南门尊站直了身体灼灼凝视着她,他鲜少夸人,这是第一次夸她。
又一次见识到她的美,稍作妆扮便可一笑倾天下!
她娇羞一笑,脸微微红了,衬着那白更是美得惊心,能得到的会捧在手心呵护,得不到的会产生强烈的毁灭欲。
“原来,你可以这么美,我的小沁儿宝贝!”
轻佻微笑中,萧傲一身淡蓝色西装踩入店里,桃花迷离的双眼炙热盯着安沁,含着惊艳之色细细欣赏,止不住双手击掌赞道:“美,真美!”
安沁头皮一麻,朝他使了个眼色,他浑然不察,径直走到她身边,搂住她裸露在外的肩头,“瞧,海水蓝色,我们很配!”
她急得在他手上一拍,朝后退了几步,一只有力的臂弯将她收入怀中,南门尊傲然站在她身侧,“衣服再配,新娘也不会是你的!”
萧傲眉一挑,“哦?这是要……”看来,出国这几天他错过了很多好戏啊!
“很美,就要这套,进去换衣服吧!”南门尊柔声低语,看向她的目光却狠戾难测。
安沁狠狠瞪了萧傲一眼,示意他千万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男人面前,才惴惴不安的进了更衣室。
眼神同时从那美丽不可方物的身影上收回,在空中一接电闪雷鸣,都是桀骜不受拘束的男人,一美艳一冷峻,又都是骄傲不肯退让的男人。
南门尊朝前一步,礼貌伸出手去,“婚礼,欢迎萧少的光临!”这招笑面虎使下马威,是学那伪君子的,他用这招对付自己,叫人很不爽。
萧傲果然很不爽,瞥了瞥安沁的方向,“你怎么弄到手的?”鬼才相信,他是靠真心打动了这女人,因为他很了解这女人的那点小心思。
“弄,这个字眼,我很不喜欢!”
“是吗?我怎么记得尊少最喜欢用手段了?”当初,安沁与伪君子在一起时,他的手段可高级无耻得很,他非常好奇,南门尊是用什么手段将安沁拉回来,又将云越逼走法国。
“比得过萧少吗?我可听说,萧少的那女人……”
“你他妈闭嘴!”他果然毒舌,一句话就要踩人软肋,可他错了,他萧傲的软肋没那么容易被踩。
“恼了?”他轻轻一笑,凤眸眯起与他宁静对视着,“放心,我没兴趣动别人的女人,但我的女人也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与他撞肩而过,南门尊斜向侧方的目光冷厉狠辣。
“我最不喜欢窥探别人,但是主动投怀送抱者,我来者不拒!”萧傲哈哈大笑,搂住身边美艳女人亲了口,“喜欢哪件去挑,我付钱!”
“谢谢萧少!”那女人眉眼大放光泽,他让她挑婚纱,难道是对她……天啦!
换好衣服出来,南门尊等在试衣间门口,手里夹着一根雪茄,她低头经过他时,他手一伸灼人的烟头直逼她另一边的侧脸,她险险一让,撞入他怀中,那烟头才撤走,夹着烟的手放上她的肩膀。
一转角出来,两人就是完美的甜蜜姿态。
萧傲有趣的挑了挑眉,他看见安沁死死捏紧的拳头,和不住往肩上扫的余光,他痞痞吹了声口哨,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小沁儿,记得我!”
一个白眼狠狠扫过去,她还以为这玩世不恭的男人早忘记她的存在了,想不到他又如洪水猛兽般扑了过来,望见南门尊黑沉的脸上勾起的嘴角,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车里,气氛沉默得叫人窒息。
她干咳一声,想打破沉默的僵局,“那个,你怎么不试试?”
他冷眼划过去,她声音一滞,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了,他冷笑道:“我还试什么?不是有人跟你的婚纱相配了吗?”
“你既然介意,为什么还买?”
“为什么不买?衣服再配,人也不是他的!”南门尊残忍一笑,“真想不到一个旧情人刚去了法国,这么快又发展了一个新的?安沁,回家我得好好看看你身体里还藏着多少魅力是我没发现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抖了手指,想起他的种种手段她就经不住害怕。
“那是哪样的?”他一个急刹停在路边,转眸冷冷盯着她,“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那使的那些眼色,怎么?你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譬如,那一夜的海岛上,你们做过什么!”
他记得,萧傲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她是怎么拿到他的合同单的?在逼上海岛之前,他们在做什么?在海岛上,他们又一起经过什么?
这些他无法掌控的事,都像猫爪一样不断地在挠抓他的心脏,让他嫉妒得发狂,为什么那生死一劫,不是他们一起度过的?偏偏,跟那个男人!
“南门尊,我怎么都没想到,你可以这么无耻!”那时候,她徘徊在生死边缘,他却可以那么轻易的对她的过往提出质疑!
“啊!”她痛呼,却倔强地瞪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青筋暴起的人,讽刺一笑,“你也就是这几个手段,用来对付一个女人!”
“是吗?”嗜血的眸一闪,南门尊俯首凑在她耳边,“那你是想尝尝更有意思的手段了?”
“你那么在意我的过去,是因为变态的占有欲,还是因为你在意的不是过去,而是我?”黑白分明的眼眸散去疼出来的点点泪光,无比清澈的将他倒映在眸底。
俊颜微滞,光泽万丈的眸一闪,有什么情愫被瞬间隐藏,他再一次加大手上的力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我告诉你,我若不放手,你这一生都不得自由!”
来自的地狱的诅咒刺激着她的灵魂,她手指根根蜷缩起来,狠狠捏起有力的拳头,她骄傲相视,“我不信命!”
“那,要玩玩吗?”黑眸一眯,征服欲*望空前强烈,他松开手指玩弄着她的脖颈,“你连将身体舒张在我身下都不敢,你还敢跟我玩?”
“怎么不敢?”倔强被逼出,安沁轻蔑一哼,“是你勾不起我的欲*望!”
“好,那我们就在这里试试,你若一声都能不哼出来,我就饶了你这次!”说完,他解开了衣领的扣子,邪魅的笑绽放在嘴边,似勾魂的魔鬼。
她不屑冷哼,抵住他靠过来的身体,“何必自取其辱?我看,还是算了吧!”那种刻意的亲昵,只会让她觉得更恶心,身体有本能,在足够的勾引下会起反应,前提是不厌恶没阴影。
“今天,我非要试试!”翻身而过,狭小的副驾驶上,他将她狠狠压住。
安沁自动将双腿一分,“别试了,想要就快点,我试婚纱累了,想回家补觉!”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身体的火焰熄了,心底的火被挑得几欲冲天而上,他狠狠扬起手掌,她冷笑一声清澈见底的眸静静看着他,慢慢将右脸伸了过去。
狂怒之下,手掌捏成拳头,重重砸了过去。
将眼睛一闭,她默默等待承受,如果这样可以解决这件事,很好!
砰!
巨声闷响,她身体狠狠震动几下,斜眼看着砸在座椅上的拳头筋脉根根暴起,她侧目与他迎视而上,他眼底全是赤目的血红色。
眼神一闪,她松懈全身靠回座椅,扭头看向窗外,听着他难以压制的愤怒喘息慢慢平息,她被扔在尊厦门口,黑色幽灵疾驰而出,很快便看见南二与南大开着车顺着他的方向走了。
她解脱般一笑,回到尊厦。
张嫂苦闷地站在饭桌边,已经准备好了晚饭,“这都可以吃了,少爷到家了怎么还走了?少夫人,你是不是和少爷吵架了?”
“没呀,他有公事,随他去忙吧!”他不在,她正好乐得自在。
“是去忙了吗?还是将黄脸婆遗落在家里,自己出去逍遥快活了?”
门口,皇甫菲踩着猫步进来,芭比娃娃骄人的身材站到她面前,“我说你真可怜啊,下午才选了婚纱,晚上未婚夫就出去鬼混了,悲哀!”
张嫂抓紧了安沁的肩膀,安沁笑着拍了拍她,“菲菲小姐回来了,去给她准备碗筷!”
“不用,我吃不下,只有那种被嫌弃惯了的人才会理所应当地照吃不误吧?”她得意一笑,朝她飞了个眼神,骄傲上楼。
“没想到菲菲小姐平时看着娇滴滴的很可爱,原来她嘴巴这么毒!”张嫂心疼看了安沁一眼。
安沁却满不在乎,只是提醒她道:“这话千万别在少爷面前说,人少正好,我们俩一起吃吧”平时,南门尊不在,张嫂才敢上桌吃饭。
吃晚饭,在楼下看了会电视,她才上楼。
不想皇甫菲站在她门口,像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