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金用尽了全力，一把推开了程立雪……刚想跳下床，岂料，程立雪伸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中，一下子仰躺在床上，她倒在了他的手臂上，他的手搂住了她，他轻轻道：“熔金，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看你，不想你，就这样，让我抱着你，不要走，起码现在不要走……”

他的声音一向动听，此刻竟然带着一丝悲哀与乞求。

两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此一晚，令我奢侈吧！熔金安静地闭上了双眼，身子蜷缩着，靠在了他的怀中，泪水一颗一颗滴在了他的肩窝中，“你没有错，程立雪，你也不要怪熔金，我不恨你，但是我更不能和你在一起，否则熔金的灵魂备受煎熬，无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真的不能……”

程立雪伸手将她搂在了怀中，手指轻轻地擦去了她满脸的泪水，心疼地搂紧了她，“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自己，为什么放不开手……”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立雪，我记得九年来的每一天，我记得你的每一个笑容、表情，也许，我以后的生活不会很艰难，不见你，我想得起你……”

“我们是这个世间最傻的两个傻瓜……”程立雪的目光转到了怀中的熔金，她不愿他看到她已经泪流满面的脸，深深藏在了他的怀中，“熔金，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做到放手？九年了，我做不到……”

“立雪……”她再也压抑不住哭出了声音，“你让我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怎么办呢……”

他紧紧搂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长夜，就这样令两人一夜无眠，相拥到天亮。

天亮了。

熔金伸手抱紧了程立雪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中，哽咽的声音沙哑地令人模糊，“程立雪，你离开西夏吧！你那么能干，你一定可以忘记我，你一定要忘记我，我不会离开西夏的！”

程立雪的身子一颤，“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一定要带走你呢？”

“不会的！你没有一次不答应熔金，你怎么忍心拒绝熔金，这次也一样……”熔金贴上了他渐冷的面颊，“立雪，求你，不要为难熔金了，不要逼熔金，忘了我吧！”

他不说话，宁愿天依然未亮，这一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天亮了，立雪。”

他从不强迫任何人，任何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和生活原则，可是，他现在多想自己蛮横一些，无理一些，可是他终究是程立雪，他不愿她为难。

最终，他放开了他的手，没有借口再来挽留，看着李仁爱带走了他的熔金，他有一千种一万种的方法带她走，可是他都不能做，他不能放任自己的私欲，一切皆是，她不愿。

离开了西夏，程立雪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