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停在卧房中那面挂在墙壁上一人多高,三尺多宽的铜镜前,那是一个龙纹镜,主纹是两条盘旋曲折的云龙飞舞,下方有水波纹,但见熔金左右两角轻轻扣了三下,霎时间墙壁抖动,李爱和未艾慌忙护住梦痕——随着一声巨响,铜镜后面出现了一道暗门,深深的向地下延伸的暗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李爱和未艾万分惊奇,未艾向前第一个进入暗道,李爱在熔金的身后保护着。
走进暗道不到十多米,突然四壁宽敞起来,隐约间有了光亮,那是几颗烁大的夜明珠,谁也没有想到这深深地底竟然有个洞府别天,典雅的布局,父亲的字、画点缀着别具一格的中厅。
“那天晚上,那些黑衣人来得太快了,父亲和母亲竟然来不及躲进这里……”熔金轻轻摩挲着洞府里所有的饰物,直到指尖落在了暗格之上,她轻轻一按,暗格啪的一声打开了,她缓缓颤抖地拿出了里面的一叠叠厚厚的纸张。
“这里是‘高记’六十七家店铺的地契和抵押契!”
二月初一,花朝节。
临安一带的园丁们竞相挑着花担,在城中沿街叫卖,正所谓“人过天街晓色,担头红紫”。这一天天庆观设老君诞会,燃万盏华灯,贡圣修斋,为民祈福。
程立雪白袍肃立,凝眉伫立在高家大门外。
他垂首,望了一眼手中烫人的请帖,上面行云流水般的字体熟悉地令他血液沸腾,“程立雪”三个字是他手把手交给熔金写会的。
“立雪哥哥……”突然间,马挂銮铃声清脆,精致的马车里走下了杨月夕。
杨月夕白衣素裹,月白色的腰带凸显曼妙的身姿,玲珑有致。她轻轻挽起一个小巧的发髻,红色珠花点缀,触目惊心,玉簪上的菊花如真,淡雅如斯,流转星眸灿若三晖,青丝如瀑,服服贴贴的垂直与腰间,偶来几丝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舞动,更显美人慵懒不羁。
“月夕……”这些日子,杨月夕在临安游玩,受杨伯父嘱咐,程立雪让她住在了程园,可是他没有想到她也收到了熔金的请帖。
“这是给泉州杨家的请帖,父亲让我来看看……”杨月夕扬了扬手中的请帖,“要是知道程哥哥也要来,我就和程哥哥一起了,也省了脚力……”杨月夕落落大方地上前想要挽住程立雪的胳膊,“走吧,程哥哥,我们也去会一会这个高家少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啊……”
程立雪不漏痕迹地倒退了一步,令杨月夕的手落空,他跟在杨月夕的身旁,一前一后走进了高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