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雕砌而成古色古香的院落房间里,身着红色嫁衣,头顶绣花盖头的瑾芸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笑容。
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了今天,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王爷。想到日后就要成为纳兰王府的女人,她心中的波澜就久久不能平复。
两只纤纤玉手交叠在一起,手指都快渗透出汗水来了,瑾芸期盼的心变得有些焦虑了起来,这王爷怎么左等右等,就是没见进来给自己掀起盖头,共度良宵呢?
难道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不…不…绝对不可能的!想到这里,这瑾芸急得是满头大汗,索性悄悄的自行掀开了红色的盖头,撅着嘴赌气的坐在床头,梳理着这整件事情的经过,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还要从三天前说起了!
在安瑾芸跟母亲安氏商量了掉包计划之后。安氏心里却是前怕狼后怕虎,整日的忐忑不安。欺骗王爷那可是不是小罪啊。眼看着王爷与穆金汐这丫头的成婚之日越来越近,没有办法的瑾芸只好是使出杀手锏---‘一哭二闹三上吊’来逼得自己的母亲大人就范。
“哎呦,我的心肝,我的女儿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儿啊,你快给娘开门,别吓娘啊。”东苑瑾芸的精致木雕小楼外,安氏手里拽着跟绢巾,她一边抹泪,一边苦哭求,“别吓娘了,芸儿你快开门啊!”
“噢!好痛。”屋内,站在木凳上的瑾芸因用力过猛踢了旁边站着的丫鬟双儿一脚,结果却弄疼了自己的脚趾头。她双手扯着头顶上的白布吊环,小声的抱怨道:“你是傻瓜吗?叫你给我做个上吊的布条,你倒是一丝不苟啊。这粗布勒脖子不说,你还给我弄这么短,真想让我死是不是?”
“不是啊,小姐,我错了,唔……”这句话还没说完,从木凳上跳下来的瑾芸早已经死死的捂住了双儿的嘴巴。她气不打一出来的将双儿扳正对向门口。腾出左手指指着木门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你疯了吗?现在我娘就在外面,我是要上吊的人,你跟我承认错误那么大声干嘛?记住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苦苦相求,叫我不要上吊,然后在我踢倒凳子之后,你马上开门让夫人进来,然后你去叫管家搬救兵来救我,知不知道?”
“哦……”双儿的嘴还被瑾芸死死的捂住,不过从她点头的动作看来,似乎她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看着丫鬟似乎是开窍了,瑾芸终于满意的松开了手。她打出手势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再小心翼翼的踩回到了凳子上。
‘嗙嗙嗙’,屋外的安氏还用力的敲着房门,俨然里面发生的一切她都不知道,想到自己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老爷又不在身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了。
“芸儿,娘求你了,你快开门啊,有什么事情你出来跟娘商量商量,不要这么傻吓娘好不好啊?”说着说着,豆大的泪滴又淌了出来。
屋子里的瑾芸听到娘亲这么说,心中必胜的把握倒是又多了几分,遂将吊绳握在手里,看看一直规规矩矩站在凳子旁的双儿,右脚轻轻的踢了踢她。小声说道:“该你了,不会忘了该说什么了吧?”
“啊!”双儿赶紧反应过来,于是用力的就扑到在了地上,死死的抱着凳子卖命的大叫:“小姐,小姐,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啊,即使轻生你也要想想夫人,想想老爷啊。夫人可就您这么个亲女儿,你要是走了,她以后可怎么活啊,小姐,小姐……”说着说着,双儿便假装抽泣了起来,还用事先准备好的茶水在脸上点了几滴泪。
见这丫鬟入戏挺快,瑾芸也开始上演自导自演的好戏了。
“走开,你走开,什么关心我。你们通通都是骗我的。我娘,我娘要是真的爱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这一切,根本就是唬弄人的。反正我活着也只是拖累人,没人喜欢我、关心我,我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听见屋子里宝贝女儿和贴身丫鬟的对话,这安氏的心里是百爪挠心啊。她更加用力的敲打着房门,眼看着手都红肿了。用粗木棍抵着的木门也被敲得‘嘎吱嘎吱’作响。
她哽咽的说道:“女儿啊,娘怎么可能不爱你,娘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你出来,出来,有什么问题咋们一起商量,你不要这样撇下娘不管,娘可舍不得你出事啊!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安氏又抽泣了起来。
“快,快,快撞开门,保护小姐,救出小姐来。要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拿命去给小姐赔罪吧。”还离这栋小楼三尺开外,就听见管家火急火燎的叫吼声。
听到这里,瑾芸把心一横,赶紧将手一放,凳子一踢,然后就吊在了房梁下的白布上,她可不想让王管家就这么冲进来破坏了她的好事儿,自己这计划可是跟双儿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排练出来的。要是就这么被王管家给搅黄了,一切都完了。
“呀。”双儿抬头一看,瑾芸小姐已经是吊在了白布条上,而且那表情,那动作,那神态……别提有多真实了!不过,两人之前排练好像到这里小姐还不该马上就上吊啊?
不是还有两句台词没说吗?怎么这小姐就吊上去了?双儿暗自想着。
就在双儿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嗙’的一声巨响,随后那根横在门后足足有碗口那么粗的木棍就断裂成两段了,同时倒地上的还有刚开始同时一起撞门的三个健壮男家丁。
没顾得上这家丁的安危,王管家是赶紧冲进了房间,手中的长剑‘嗖嗖嗖’的挥舞着。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那条白绳子便被划成两段,王管家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将瑾芸抱住,最后二人砸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