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芝平静的吹着笛子,她很清楚现在这样的局面,秋水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她很自信,自信自己的笛声能给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正是因为这种自信,令她显得有独特的气质。
笛声仿佛流淌的小溪,涓涓细流在人群中散开,化作千千万万的丝絮,缠绕着每一个听客,仿佛置身于青山绿水之中,看尽了人间沉浮。
也许音乐所想要表达的,也莫过于此,晏芝在笛子上的造诣,丝毫不弱于琴仙子在琴上面的成就,两种乐器本是相同,却又有所不同。
琴仙子的琴影响的是人的情绪,而晏芝的笛声却更倾向于自然,用笛声来诠释自然的魅力,仿佛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解释着自然的风光,聆听着琴音,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将大自然的美丽尽收眼底。
台下的人目不转睛,认真的聆听着,他们仰着头,望着台上闪耀的明星,那悠远的笛声,缓缓的牵动着他们内心的共鸣。
原来大自然是这么的神奇,原来大自然也能用这般美丽的方式来解答,众人的眼中露出释怀的神色,这一曲笛声让他们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真是厉害,”琴仙子眼中露出骇然之色,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上天的宠儿,自己在琴艺上的造诣无人能及,在这场比试中胜券在握,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晏芝在笛子上的造诣丝毫不弱于自己。
秋水的脸色变幻莫测,时而被笛声牵引着舒缓,时而露出懊恼的神色,时而怨恨,时而惊讶:“早知道就该杀了她,”当初在树林里,听了神秘人的话,没有杀她,没想到埋下如此祸患。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晏芝所表现出来的光芒,已经不是秋水所能掌控的,两匹黑马,将秋水远远的甩在后面。
而原本和晏芝一个阵营的小青,脸色也是铁青,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做不了大花魁,可是她也不愿意让晏芝做,晏芝所表现出来的锋芒,已经狠狠的刺中了她。
远处,杨秀儿身边不少大夫忙忙碌碌,用了很多种方法,可是杨秀儿的脸色依然是青色,双目紧闭,牙齿紧咬,连药汤都灌不进去,褐色的药汤从杨秀儿嘴角溢出来,打湿了衣裳。
药汤灌不进去,这毒根本没法解,大夫们一筹莫展,围着杨秀儿打转,一时间无计可施。
“大夫,怎么样了?”杨二姐脸色极不好看,她的人在比赛中被人暗算,这无疑是在打暗香阁的脸,更何况这场比赛暗香阁拿前三的机会有些渺茫,杨二姐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大夫摇摇头:“药汤灌不进去,我等也不知道能用什么方法解毒。”
杨二姐闻言秀眉一簇,冷声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我杨二姐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吗?”
大夫们一个个不知所措,对杨二姐的叫骂又不好反驳,只好说道:“我们尽力而为,办不到我等也没有办法。”
杨二姐发现自己失了礼,可是心焦意乱,一时间也懒得赔礼了,摆摆手,“但愿你们能有办法。”
十分钟后,晏芝终于结束了笛声,底下陷入一片沉思中,显然被大自然的魅力所折服,大家都将心思沉浸在回味无穷的笛声中,时间甚至比琴仙子的琴音带来的沉寂更久。
晏芝施施然行了个礼,而下蹁跹而下,急急来到杨秀儿旁,问一旁的大夫:“她怎么样了?”、
大夫苦涩的摇摇头:“药汤灌不进去,老夫也无能无力。”
晏芝看着躺着的杨秀儿,杨秀儿双眼紧闭,脸色发青,嘴角上还有着暗褐色的药啧,衣襟上也沾染了不少。
晏芝摸了摸杨秀儿的身体,十分僵硬,要是再不解毒,恐怕便有性命之忧,她吩咐大夫们取来银针,将银针刺入杨秀儿肋下以及脸颊的穴位中。
只见杨秀儿的嘴缓缓张开,晏芝便将药汤灌入她的口中,她下意识的咽下去,药汤入腹,杨秀儿的身体缓和了不少。
大夫们顿时瞠目结舌,当真是神了,他们虽然善于针灸,却没想到银针竟然还可以这么用,晏芝只是用银针打通了杨秀儿的口嚼肌,这种方法大夫们都知晓,可是那根扎在腹部的针令杨秀儿拥有吞咽的能力,却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