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抓着她血红的手不放,眼神深邃无底,用大兴语道:“记住我叫木克,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现在我要拔出你手掌上的箭。”
他说着,还没等凌霄反应过来,就突然用力掰断了箭尾的一大截羽毛,一阵钻心的痛楚铺天盖地袭来,她再也支持不住的晕厥了过去。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只觉木克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凌霄感到手掌痛得像是被人用锯子在一点点的割,想要奋力挣扎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被人摁住动不了。
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忍着点,箭头马上就可拨出来了。”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想大叫,却支撑不住的再次晕厥了过去。
等凌霄再度醒来,手掌还在痛,那就证明她还没死,木克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她自杀?她如今又身在何处?
“你总算醒了,快起来喝药吧。”
凌霄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说得大兴语,难道只是做了场噩梦,睁开眼,只见一个穿着吐浑服饰的中年妇人端着一碗药站在床边。
不待她开口,中年妇人就示意一旁的几个年轻吐浑女子将她扶起,直接把一碗乌漆的药汁灌进她嘴里,苦的叫她差点全呛出来。
那妇人很快又塞了一块奶味很浓的糖到她嘴里,拍了拍她的背,根本不会让她有吐出来的机会。
“给我喝得什么药?”凌霄仔细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她身处在一张华丽无比的圆形大床上,透过纱帐看到四处都挂着牛角、羊角、兽皮,原始的奢华。
“当然是对你手伤有好处的药。”
凌霄抬起自己受伤的手,缠着厚厚的白布,稍微用力还是会很痛。
“这是哪里?”
这时只见另一个年轻吐浑女子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附在中年妇人耳边说了什么。
中年妇人将空了的药碗交给那女子,所有年轻女子便退了出去。
她这才回答凌霄道:“殿下的营帐。”
“殿下?木克是谁?”
中年妇人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直呼主人的名讳!”
“主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凌霄尚在震惊中,雨萱的情郎怎么就成了她的主人?
“木克王子殿下是我们吐浑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阳,你能成为他的奴隶是无上的荣耀。”
他竟是吐浑的王子!接二连三太多让凌霄想不到也无法预料的事全都发生了,她觉得自己肯定还在做噩梦,可手掌的巨疼却很真实,这不是梦!
营帐的帘子再次被掀开,那几个年轻的吐浑女子从外面抬进来一个木桶,还不断的往木桶内倒热水。
中年妇人用不容置疑的语调道:“起来洗洗吧,今晚殿下让你陪夜。”
陪夜?她宁死也不会受辱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唯有一死保存清白,四处找可以寻死的东西,“何不直接杀了我!把木克叫来,让他一箭杀了我!休想羞辱我……”
中年妇人对其他人使了使眼色,那几个年轻女子立刻将凌霄抓住,手上都很有劲,扒去她身上染血的衣裳,将她按入木桶中,强行为她沐浴。
凌霄还在挣扎双手抓着木桶边缘,使劲想挣脱这些人,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掌痛的钻心。
“别不识好歹,你区区一个大兴的俘虏,能成为殿下的奴隶,算是你的福气!你还不知道吧,这次俘获的所有大兴女子全都充为营/妓,供士兵享用,只有你除外。我劝你今夜还是好好侍奉殿下,若惹怒了殿下,那些营/妓的下场也是你的下场!”中年妇人又对其中一个女子道,“乌青,你说给她听听目前那些营/妓都是什么下场?”
名唤乌青的奴婢也会大兴语,道:“营/妓大帐内五百人,每人每日奉士兵百人有余,为防有刚烈者咬舌自尽,或伤害我军士兵者,全都赤身捆绑,捏脱下颌。”
凌霄听着,虽浸于热水中,但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只觉不寒而栗,吐浑人简直禽兽不如。
中年妇人冷声笑道:“想留在这大帐内,还是去营/妓的帐中,你自己看着办。”
凌霄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连死的自由都没有,等待她的将是比死还要可怕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