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却发现自己对她而言不过是个可怕的恶魔,那样倔强的宁死不从,和阿娘面对父汗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一直以来只要他要的女人,没有谁敢不给的,但他最终还是饶了她,即便她因害怕刺了他一刀,他也没放在心上。
当得知她会死掉时,他不惜将仅有的一颗金草丹给了她,那一刻他才突然明白原来让她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就意味永远的失去。
刚才还在一起喝酒,原想她学乖了,其他的事来日方长。
而现在她对他竟无半点感激,又蓄谋的要杀死他!
他对眼前这个眼里全是杀意的女子恼极了、恨极了!夺过她手中金刀,使出七分力就她将掀倒在床上,欺身压住她,看着她,冷冷的道:“再烈的马本王也训过,本王就不信训不服你!”
凌霄没料到他会突然惊醒,终是杀不了他,却彻底触怒了他。
木克如一头食人的野兽欺在她身上,恨不得要把她生吞活剥。
凌霄哆嗦着,生忍着眼泪,“杀了我,否则你会后悔的……”
“你就这么想杀我!我费尽心思的保护你,换来的不过是你的背叛!”木克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伏在她耳边,“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背叛?我们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木克咬住她的唇,让她一字都再吐不出来,即使她有她的道理,明知对谁动心都不该对她,但还是情不自已。
若不是对她有这份心,早就把她这个将军夫人当成振奋军心的工具,让将士们蹂/躏示众。
凌霄口不能言,眼神如小鹿般惊惶、绝望,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涌了出来。
木克只觉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明知她恨他,明知她随时会要他的命,他还是松开了她。
比起她的身体,他更想要得是她的心,希望有那么一天她能心甘情愿的靠在他怀中,坐在大草原上仰望星空。
有时他会想如果阿娘是心甘情愿跟着父汗的,所有的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骤然抓起金刀挥向她,手起刀落,割下了她的一缕青丝,“以发代首,这是本王最后一次容忍你,希望你到此为止,否则你的下场会比传阅军营的女子更惨!”
凌霄控制不住的还在浑身发抖,还有点不相信他会这么轻易放过她,可是没有真正强占过她,没有喷到她脸,难道还要感激他,可笑!
她现在只想回京城,那里曾是她最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却是她最想念的地方。
木克将她的发丝收入衣袋,将金刀插入刀鞘中还给她,又紧紧的把勒在怀中,“你是唯一一个”
凌霄绝望的闭上眼,只要他想做什么她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一个想要我的命我还留在身边的女人。”木克冷硬的下巴摩挲她的头顶,声音柔和的道,“我要留你一辈子,你的命是我给的。”
凌霄不由僵住了,刹那间迷茫了,若不是他射伤了她的手掌,若不是他的什么神丹妙药,她也活不到现在,为什么不让她死,难道?不可能!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还有利用价值吧,所以她还能保住清白保住性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克又睡了,这次大概是真得睡着了吧,凌霄却一夜未睡。
木克始终保持勒紧她胸口的姿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她也不敢有一丝挪动,熬到天亮才浅浅睡去。
隔着轻掩的纱帐,床上的被褥毛毯凌乱不堪,一派春色摇曳。
木克紧贴着顾凌霄的背,双手勒箍着她,脚还勾缠在她的两腿之间,生怕她会飞走似的。
雨萱站在床边冷冷盯着在睡梦中还满面潮红的顾凌霄,昨夜和殿下该有多么缠绵悱恻。
一时本是火烧眉毛的军情也变得不重要了。
穆珠见拦也拦不住的雨萱急着冲进帐内,却一下愣在那里没了下文,想她撞见这一幕怕是有点害羞,便帮她叫醒木克,“殿下,殿下!”
木克听到人声,缓缓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一大早的什么事?”
穆珠和雨萱都跪了下来,雨萱这才缓过神来,忍着心里的刺痛,禀告道:“奴婢刚得到消息,大兴的大军今日又要进攻平州城,这次集结了十万人马,请殿下速做应战打算。”
木克正温柔的看着躺在身边还没醒的凌霄,拨开她脸上贴着的头发,确定她没消失。
听到大兴那边十万大军要攻城,立马坐了起来,抓起毛毯盖住凌霄,也有点措手不及道:“今日?来得真快,立刻让左右上将军到军帐中听令,必须得抵挡住两日,让我们有时间将掠来的金银财宝,粮草装备运回草原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