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叹口气道:“那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胎儿着想,要不然到头来白辛苦一回,冤枉让皇上心里不痛快,这又是何苦。”
凌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元江正要告辞,凌霄叫住他:“元公公等等,我还有件事要问你。那个那个羽宏南宫羽宏果真已活着回京了吗?”
“姑娘是如何得知的?”元江惊异的道。
凌霄心里又喜又悲,“看来是真的。”
“这宫里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元江肃然的道,“姑娘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凌霄还是忍不住又问:“他今日也会来行宫,要到畅春园见太后?”
元江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道:“姑娘不会是想见南宫羽宏吧?这万万使不得,皇上的话已说得那样的清楚!这若再闹出什么事来,不光是你和南宫羽宏,只怕很多人都会没命,就连奴才的命都要搭进去!”
“放心,我不会去见他的,就算想见也走不出这道门。”凌霄淡淡的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他是如何活下来的?回京后是胖了还是瘦了,没缺胳膊少腿吧?都还好吗?”
元江见凌霄一提到南宫羽宏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可自他进来,她却一句也没问过皇上最近如何,不由有些气恼的道:“奴才未见过他,也不清楚。姑娘有闲工夫还是多想想皇上对你的好吧,奴才告退!”
凌霄忙道:“今日我问你之事切勿向皇上提起。”
“奴才哪敢去戳皇上的心窝。”元江说完就离开了青翠园。
凌霄楞了一会,走到了院中,望向院墙外被绿荫遮住的天空,感觉心中有处虚无的空洞,再也无人能填补。
入夜后,花容和秋菊准备的饭菜还算丰富,大概是因为元江走时交待过,她们不敢再太过怠慢。
凌霄虽然胃口不太好,但还是努力的吃下好些,吃饱了就睡。
她又开始没日没夜的睡,根本就不愿醒。
再回到京城,见到家人,南宫羽宏只觉恍若隔世,不再那样血气方刚的容易冲动。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音雪给南宫家添了个男孩,这对本以为丧子的镇国公和夫人多少是些安慰。
镇国公给孩子取名南宫恒盛,希望南宫家能子嗣繁盛。
他只有看到这孩子时才会有点笑容,恒盛快六个月了,长得胖墩墩的,甚是可爱。
除此之外,对什么都是恹恹的,提不起劲。
今日太后召他到行宫的畅春园用晚膳,顺便受彦宁的嘱托,将一件重要的东西交与太后。
傍晚时分,他坐上宫里来接的马车,懒懒的依着车窗,淡淡的看着街市上的喧嚣和繁华。
不禁又想起了顾凌霄,她到底在哪里?
为何他把齐州所有的山贼据点都踏平了,也没找到她,甚至没有山贼记得有劫过她那样的女人?
在猎户家中养了一月的伤,自己能下床后,他就立刻前往东海去找彦宁。
彦宁和他拿着东海王的令牌,调动了海州和齐州府衙中的精兵强将,扫平了齐州所有的山贼窝,还是一无所获。
活捉的山贼一律带到府衙的牢房,严刑拷打,但还是没有凌霄的一点消息。
那段日子他几乎快要崩溃了,每天睁开眼不是带兵去绞杀山贼,就是跑到牢房中拷问犯人,连彦宁看着都痛心,但又不知该如何劝他。
两个州的府衙中的差役、兵士也都叫苦不迭,抱怨不断。
齐州的山贼一向是遵守只劫财不伤人的行规,所以百年来官府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朝廷若有令就剿剿,但不会赶紧杀绝。
这次彦宁和羽宏剿清了所有山贼,虽叫在这带经商的商人拍手称快,但引起了齐州上上下下官员的不满,各级官府里都有大部分的收入是来源于山贼每年的孝敬,等于说断了齐州官员的一条财路。
所以有时官衙的人员不是太配合,经常和羽宏发生冲突。
有一一去几日都没有回齐州的府衙,彦宁怕他出事,只好带着自己的侍从到山中去找,结果发现他因身上的伤未痊愈,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山中的泉水边。
把他带回东海降仙岛上的王府中,他一直高烧不退,幸亏他身体底子好,治了半个月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可他一睁眼又吵着要去齐州找顾凌霄,彦宁实在没办法,怕他这样下去不是身体垮了,就是人疯了,只好让寇烟去劝他,希望他能清醒些。
以前彦宁心底知道羽宏对寇烟有意,而在没和寇烟成亲前,寇烟对他们俩都很好,也分不清寇烟心里到底喜欢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