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已彻底平息了吗?秦彦宁被皇上处死了吗?羽宏和彦宁的关系那么密切,只怕也是难逃一劫。
秦彦景好像也已将她遗忘在了这里,就连元江都不曾来过一次。
孩子在九叔那里安全吗?秦彦景会伤害她的孩子吗?
秦彦景不是忘了凌霄,只是觉得最近还是不见她比较好,再说叛乱刚平息,他忙得一个月都几乎没睡觉。
从宫廷到军中往返不下百次,打乱了镇南王和镇国公的大军,重新组建禁军,安排自己信任的将领来统领禁军。
清除秦彦宁和太后的余党后,也需安抚人心,恢复京城的繁华。
宫中有皇后整顿宫廷秩序,总算可以与他分担一些。
到了十一月整个京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宁静。
明日刑部就要公审彦宁,深夜,秦彦景换了一身便装,带着两个贴身的侍卫来到了刑部的天牢。
他想单独最后见下彦宁,劝他明日不要再做些无谓的挣扎,老实认罪伏法。
秦彦宁坐靠在监牢的墙边,心已如死灰,丰神俊秀的脸上全是灰垢,长发如杂草般散乱,原本锦绣的白衣又皱又脏,再也看不出王爷的尊贵。
当他听到了门的响动声,预感到自己死期将至。
看过去,没想居然是他,秦彦景来还这里做什么?难道要亲自处死他?
记得父皇临终前,把他叫到身边。
那时病入膏肓的父皇已药石无医,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看到他,一双眼睛便睁得很大的瞪着他。
一想到从小最疼爱他的父皇就快离她而去,他伤心不舍的不停抹泪,跪在床前,“父皇”
父皇一把拉住他,费力的贴在他耳边道:“宁儿,日后你皇兄登基,你若敢有不臣之心,朕到九泉之下也无法安息。”
他心酸的道:“儿臣不敢,儿臣定会尽力辅佐皇兄。”
父皇这才松开他,似已放心的道:“你不要怪朕,我了解你们两个,这皇位只有你皇兄才坐得稳。如今的大兴已不是以前的天朝盛世,经诸王之乱元气大伤,外敌吐浑又日渐强大,内忧外患,想守住这江山不容易。你皇兄早年丧母,尝尽人情冷暖,性格比你强硬果断。你虽才华过人,但心性太过柔弱。”
“儿臣明白,父皇不用多言,好好歇息,您会好起来的。”
父皇眼中有泪光闪动,又道:“宁儿,朕心中最喜爱的皇子始终是你,朕也不会让你皇兄对你不利。”
父皇从枕下摸出虎符,交予他道:“若你皇兄敢害你,你可以用这虎符调遣三万禁军,保全自己和你母后。不过你记得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乱用虎符,朕早早将你皇兄遣出宫,就是不愿见到你们兄弟相残。等朕不在后,朕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做个自在的王爷。”
彦宁想到这些,喉中哽咽,有泪涌上眼眶。
父皇,儿臣马上要去九泉之下见您了,千万不要怪儿臣,皇兄继位后一直都视儿臣为眼中钉,我若不用虎符夺位,迟早会被他逼到绝境。
儿臣注定做不了自在王爷,皇兄是不会放过儿臣和母后的。
秦彦宁一看到彦景,眼中冒着仇恨的火焰,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可锁着他的手脚的铁链,让他动一下都如背着千金巨石,始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来做什么?我要杀了你,还我蔻烟!”
“放肆!看到皇上还不快行礼。”秦彦景身边侍卫吼向彦宁。
秦彦景阻拦身边的侍卫发火动手,道:“你们出去等着。”
“陛下。”
“出去!”
侍卫退出了监牢。
秦彦景静静的看着他道:“还以为自己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看看你现在这么德性,只怕父皇就算活着也不敢认你。”
“阴险小人,你答应过父皇,继位后绝不宗室相残,可你却一再用诡计陷害我,逼着我不得不反!父皇在九泉之下是不会原谅你的!”秦彦宁表情狰狞,使出浑身力气冲上前,一把扯住秦彦景的襟口。
秦彦景冷漠的抓住他的双手,用劲一扭,只听他手腕的骨节处发出咯嘣的声音。
秦彦宁痛得跪倒在地,仍怒不可遏的死死盯着他,“你继位后,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为何非要至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