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景闻到她的寝殿内一股药味,问道:“你有多久没走出这明净宫散心了?”
子樱为秦彦景端上茶,看了看神态自若的凌霄,想着姐姐真是对皇上不上心,那她就还有机会,笑道:“臣妾也记不清了。”
“朕今日刚好得空,爱妃不是喜欢划船,不如和朕一起去游湖。”秦彦景看也不看凌霄,只对子樱道。
子樱拉住凌霄的手道:“那姐姐也一同去吧。”
凌霄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嫣然一笑的道:“臣妾背后的伤刚好,不宜在水上颠簸,就不打扰皇上和妹妹游湖了,臣妾告退。”
凌霄说完对子樱挤了挤眼,欣然退了出去。
她发自内心,再自然不过的要成全秦彦景和子樱。
秦彦景望着她款款又动人的背影,脸上的柔情早已褪去,眉眼间已是异常的清冷。
此刻他好想追上她问一句,“朕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可他不能问,也永远不会这样问她。
子樱看到姐姐离去后,皇上的表情瞬间变了,心里禁不住发冷,还是笑着问:“陛下还有兴致和臣妾去游湖吗?若已不想去了,不用……”
“朕有兴致,当然要去。朕今日会陪你一天,你还想去哪里做什么,只管告诉朕,朕都会满足你。”秦彦景的眼眸茫茫然的,像在看她,又像没在看她。
抓着她的手,用一股温柔的力道将她拉入怀中,认真的看着她,虽不及凌霄那样美艳动人,可也如出水芙蓉般国色天香,那嘴唇那下巴甚至与凌霄有几分相似。
他有些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唇。
子樱虽有些惊慌害羞,但也没躲。
入宫以来皇上还是第一次对她这般亲昵,在他眼里她已不是个小女孩了吗?
他温热的唇几乎可以将她溶化,不知不觉眼角渗出了一滴泪。
只要能拥有他给予的这一点点温存,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即便他只是把她当成姐姐的替身,她也想用自己的爱抚平他心里的痛。
秦彦景果真抛开所有正事陪了她一天,去凌波湖泛舟,去御花园赏花,宫中本在她眼中死气沉沉的一物一景,变得充满生机。
有时秦彦景虽会心不在焉,她却心情很好,只因他愿拥她入怀。
直到黄昏,朝中似有大臣要见皇上,他们才各自回宫。
夜深时,子樱还睡不着的在回味秦彦景的那一吻,这时一位内侍在殿外求见,禀告道:“请婕妤娘娘尽快做侍寝准备,皇上今夜会来明净宫。”
子樱心中欣喜又紧张,她终于要成为他的人了吗?
秦彦景来时,她已准备好一切。
当他掀开层层帐帘,来到她身边时她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
秦彦景二话不说的握住她的手,欲将她拉上床,她却很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你很怕朕?不愿意吗?”秦彦景感觉到她的紧张,松开她,竟打算要走。
子樱急忙猛地摇头,拉住他的袖子,“陛下,臣妾愿意,当然愿意。”
秦彦景望着她含泪深情的眼眸,有些恍惚的道:“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别叫我陛下,叫我景,或是严景,我喜欢听你像以前那样叫我。”
子樱不记得自己曾叫过他的名讳,她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是顺从的往他怀里凑了凑,柔声叫他:“景,景”
秦彦景初次临幸她是温柔的,生怕弄痛了她,可她还是难免会很痛。
她唯有紧紧的抱住他,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交给他,有痛有泪也是心甘情愿。
这些日凌霄有忙不完的事,一睁眼就有嫔妃来向她请安,再是宫中各处的管事因为不同的事来向她请旨,倒也不觉得无聊。
秦彦景有几日没来宸恩宫,她也完全没放在心上,还感觉轻松些。
刚歇下来,元江前来向她请旨,说皇上有意封顾婕妤为樱嫔,移至祥瑞宫。
这是好事,她当然同意,当即命人拟好了诏书,盖上了金印。
元江见她毫不犹豫的盖了金印,欲言又止,还是什么也没说,就拿着诏书去明净宫向子樱宣旨。
其实凌霄早已听敬事房的内侍说过,皇上这几日临幸顾婕妤两次、何贵人一次、王才人一次。
子樱刚侍寝就能晋封为嫔,已是仅次于妃位的封号,她打心里也替子樱高兴,看来皇上还是喜欢子樱的,对她比其他嫔妃总是不同的。
而祥瑞宫比明净宫要大要气派,离她住的宸恩宫也近些,往来照顾更方便了。
子樱晋封樱嫔的旨意一出,后宫的嫔妃都前去祝贺送礼,祥瑞宫也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她们姐妹俩在宫中的风光已无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