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秦彦景留宿在祥瑞宫,在子樱这里得到的满足无法填补的空虚。
他闭着眼,脑子里还全是昨夜凌霄幽怨隐忍又倔强的神情,其实今夜他很想去宸恩宫,但他没去,他不会再由着凌霄践踏他的真心。
子樱将头枕在秦彦景的手臂上,依恋着他的体温,“今日臣妾和姐姐去李才人那里看过小公主,真可爱,那眼睛和陛下一样的好看。”
秦彦景心中微微一震,侧身轻轻搂住她道:“嗯,是很可爱,朕也很喜欢,只可惜朕的这位小公主的母妃出身太低微,只怕日后会委屈了她。”
子樱紧紧的贴向秦彦景,“陛下若担心这个,不如将小公主交给臣妾的姐姐…宸妃娘娘来养育。说来小公主还挺喜欢姐姐的,臣妾和姐姐去看小公主时她一直哭,可姐姐一抱她就不哭了,还笑了。”
子樱说着笑颜如花的看向秦彦景,却见他仍闭着眼,只是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道:“是吗?小公主太小了,还不宜离开生母,这事以后再说。”
秦彦景听子樱这样说笑着,只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挠了挠,只想凌霄是已生过小孩的人,自然懂如何逗小孩子笑。
可他如今还只有两位公主,一个皇子都还没有,他想要个皇子,而且最好是凌霄能为他生个皇子。
也许她有了他的骨血后,才会忘了那个人,死心踏地的留在他身边。
“陛下,今日姐姐还……”
“你和宸妃的姐妹感情挺深的。”秦彦景又听她提凌霄,只觉心里更是烦乱,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上外衣。不想再听的道,“朕还有些奏折没看,你自个歇息吧。”
子樱慌忙攥着锦被也坐了起来,“陛下,臣妾说错了什么?”
秦彦景宣内侍入殿伺候他更衣,道:“你没说错话,只是朕本来想来你这里清静下,你却唠叨个不停。朕一到宸恩宫,宸妃就总求朕多临幸你,再到你这里来,你也不停的提她,朕已经烦透了。”
皇上说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子樱仍攥着锦被,皇上的话让她羞恨难当,原来她能得皇上这般宠爱,全是凌霄为她求来的。
她不由笑了起来,也披上寝衣,起身抓起殿内的摆设就往地上砸,惊得在殿外恭送皇上离去的琉璃赶紧跑了进来,拦住她,“娘娘,您这是跟皇上怎么了?”
子樱却边哭边笑,还在砸东西,“姐姐她到底有什么好!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是比不上她的!皇上对她好时便才会施舍点给我!皇上怨恨她时便也怨恨我!我到底算什么!在他心里算什么!”
琉璃尽全力拦下她正要砸的古董花瓶,“娘娘这可是皇上御赐的,不能砸!小姐要心里难受,就拿奴婢出气,万一得罪了皇上,又会失去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恩宠。小姐,在宫中呆这些年,您还没看明白吗?什么都不重要,趁皇上还宠您时赶紧怀上自己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
子樱总算冷静了点,抱住琉璃,心酸的哭了起来,“我提姐姐不过也是投他所好,讨他欢心,可他……我对他真心真意,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也不把我放在心里,为什么!”
秦彦景回太极宫,路过宸恩宫时命轿子停了一会,望着里面灯火全黑,想凌霄已是睡了。
元江跟在他身后,问道:“陛下,要进去看看宸妃娘娘吗?”
“不用了,朕已经把她给宠坏了,让她自个好好反省。”秦彦景似漫不经心的问,“昨夜她回宫后还好吗?”
“奴才向庆蓉打听过,说是一直闷闷不乐的,多半是一个人在殿内发呆,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哦。”秦彦景只觉又痛又恨,命人起。
元江感觉这回皇上是动了真怒,也不敢多言,只希望那宸妃不要再与皇上闹腾了。
他在一旁看着也干着急,想着明日是不是要去劝劝宸妃,在这后宫好好的伺候皇上就这么难吗?
第二日,元江来到宸恩宫,见宫人们将宸妃一口未动的早膳撤了下去,正遇上一脸愁容的庆蓉,问道:“宸妃娘娘没用早膳?”
庆蓉点点头,叹气道:“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娘娘从前日起就没进食,连水都喝得很少,不让人打扰,也不准我们去禀告皇上,娘娘再这样下去恐怕元公公,皇上已经知道了?是皇上派你来的?”
元江只觉背后在冒冷汗,这宸妃是想寻死,点点头“皇上是知道了,可什么也没说,是我自个想来劝劝娘娘。”
庆蓉忙道:“有劳元大人了,您快进去,就看娘娘听不听劝了?”
元江进到殿内,就听到秋娘的声音,“小姐,你好歹吃点东西再写行不行?”
凌霄脸色苍白,握笔的手微微发抖,像没听到秋娘在说些什么,还是不停的在纸上写着。
元江缓步靠近,秋娘先感觉到有人进来,转身看去,“元公公,您来了。”
凌霄一看是元江来了,慌忙掩盖住桌案上的纸张,难道皇上又要召幸她?
元江还是瞟了眼散落在地上的一张纸片,佯装什么也没看见,像她行礼道:“娘娘,奴才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凌霄看向他,起身往前移了一步,挡住桌案问道:“什么话?”
元江欲言又止的望了眼伺候在她身旁的秋娘,凌霄会过意来,对秋娘道:“你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