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杨柳阁,杨柳阁还是一样的**笙歌,她翻上后墙,让猴子前面去探路,自己只是坐在墙台上密切注视来往的客人,有没有明侠君这个书生。
一盏茶时间过去,猴子回来摇摇头,表示没有熟人。
司徒涵雨这才想到明侠君可能回到桃花客栈去等和尚连成英,她立刻发足赶往桃花客栈。
却说明侠君见司徒涵雨跑进衙门去寻找和尚连成英,他早就料定连成英不会在那种情况下出现的。
衙门?和尚?两者到底有什么关系?
明侠君仔细想了想:既然这个和尚连成英比自己各个方面都优秀,一定是另有目的。“衙门”会不会是代号呢?
这次,他没有想出衙门的准确地址来,毕竟和尚连成英是有备而来的。
事实上,果然如此。
衙门,不是当地的县衙,州府。
而是一座房子的别称,而这座房子,只有两个人可以进出。
她们就是桃花红与连成英。
原来,桃花红扮装的老太婆说的看戏,也不是衙门外面的公演义演的舞台戏。
而是她们两人自导自演的闭门戏。她们的戏台,就是那座林家喜铺的旧房子,那旧房子里究竟有什么戏台呢?
约莫天亮时分,和尚连成英打扮成一个酒保模样,欲去桃花大街南端的桃花客栈二楼“处理”这个司徒涵雨与猴子,司徒涵雨两次被连成英抓到,却又侥幸逃脱,实在是令人难解。
司徒涵雨的速度够快,一打开窗户。
灰暗中,突然——
一条白线抽来,司徒涵雨急忙撤身,殊不知白线的明侠君准备来“钓鱼”用,又长又韧,吊在半空中像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司徒涵雨被白线缠住脖子,怒道:“死书呆子,是我呀!”
屋梁上的明侠君手执长竹枝,假装没有听到,道:“夜半闯入民宅,不是该打吗?”
司徒涵雨见明侠君在说风凉话,手一挥,猴子跳上梁头,扑向明侠君。
明侠君旋身落下,道:“司徒姑娘,请问找到和尚了吗?”
司徒涵雨解下白绳子,道:“见到了,就在我后面!”她撒了个谎。
“啊?在你后面?”明侠君又攀上高处,道:“司徒姑娘,请你快点将自己捆回原来的形状吧。这样和尚才发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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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前夕,是这一夜最沉暗的时刻。
司徒涵雨的一句他来了,让明侠君打起了一十二分的精神,像是一只发现猎物的苍鹰。
外面吹来冷冷的风,懂事的猴子赶忙将窗户关紧。
司徒涵雨两次被缚,心里不知有多恨那胖和尚,现在明侠君还要她去用绳子捆绑,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当然,明侠君的话,她也不能当是耳边风。
奔忙了一晚,就在她坐在凳子上准备打盹的时候。
沙沙,外面轻微的异响。
来不及分辨是何物何方发出。
突然间,“呀”的一声窗户开了,一团胖乎乎的黑影滚到到了房内,落定刚刚好掐住司徒涵雨的脖子与猴子的脖颈。
“小丫头,耍花样,坐凳子,嘿嘿……”桀桀两声冷笑,发自胖和尚连成英之口。
猴儿神偷司徒涵雨的反应出了名的快,猴子的够快,但是就慢了那么一丁点儿。
和尚连成英一手掐着司徒涵雨,一手掐着猴子的颈脖,粗大的手指透出威无力无穷的冷嵌指,司徒涵雨与猴子瞬间呼吸不通,险些昏厥。
同一时间,司徒姑娘两只巧手,猴子四只爪子攻向连成英,殊不知连成英早练得一身铜皮铁骨,对于他如同是猫抓痒。
连成英自“衙门”回来,本来是要将司徒涵雨与猴子来放风报信的,就他的武功而言,屋里有些异常是完全可以发觉的。所谓是内功精湛的人,可视黑夜如同白昼。
这时,对司徒涵雨两“师兄弟”的攻袭让他发现竟然松了绑换了位置,但是房内并没有异常。一脚踢去,司徒姑娘与猴子撞向墙角,晕了过去。
他掏出火折子点着火烛,耐心查看谁来过这里。
“吱吱”猴子醒来立即扑向和尚连成英,连成英肥手一扬,猴子再次震出三尺外。
烛光下,连成英打扮得像是胖乎乎的酒保,但若不是酒保腰间却挂有钢刀和破嗓门的冷笑声,恐怕连司徒涵雨也蒙过去了,何况对于屋梁上的明侠君呢。
这一切,明侠君都看在眼里,但是不去理会。他屏气凝神,握紧长竹枝,就等酒保装扮的连成英露出四只脚丫的和尚的面目。他杀人是不会杀错人,这个不能改变。
咳咳两声司徒涵雨醒来,连同猴子同时攻向胖和尚连成英。
“小丫头,好大的胆子!”和尚连成英掐得司徒涵雨与猴子脖颈骨咯咯响。道:“说,谁给你松了绳子!”他使劲地震动手臂。
司徒涵雨的小脑袋像是拨浪鼓般摇晃着,她缩回攻袭和尚连成英的手,指了指五官难看的脸。满脸通红,张嘴吐舌的她是无法开口的。仅剩半口气的她心里恨两个人,一个是和尚连成英,一个是屋梁上没有正义感的明侠君。
司徒涵雨毫无反弹之力,连成英这才松开了手,厉训道:“小丫头,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听着,去衙门告诉州府曹志良,说我明侠君要杀他!”
疾喘气,司徒涵雨大眼反白,怒道:“死和尚,去死吧!”她拧起杨柳腰,拔地而起,手脚齐用,突袭连成英上三路。
和尚连成英举手斜劈,直把司徒涵雨撂倒在地,犹如木棍敲青枣。
当连成英说到是明侠君要杀州府曹志良时,屋梁上的明侠君全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假冒自己的和尚!
他倏然间甩出折扇,长竹枝随即打下,疾如苍鹰搏兔。
上攻而下,连成英发觉屋梁有人,猛地里抽身一退。抽出钢刀挡去,嘭当一声,寒钢铸制的短刀断折两截。折扇仍在连成英脖颈旁打转,他后昂来个笨熊翻身,到了床边,抓起厚棉被打向折扇,折扇卡在棉絮见连同棉被一切撞在墙上,片片棉絮如同雪花飞扬。
长竹枝做出的钓竿上的绳子已经缠住连成英的大腿,一枚铜钱已入小腿肚子。
明侠君一手扯白绳使力拖走连成英单腿,两枚铜钱洒向连成英的胸口,欲就地取他狗命。
不料连成英功力非凡,铜钱对他如同跳蚤落下,毫无知觉。粗脚反剪,力大如牛却没有扯断绳子,一个熊猫打滚斜依墙而上。如同一团模糊的云朵飞来,“啪”的一声,连成英凌空踢腿,合抱大的梁木挖去一大半。
不到三尺远的明侠君袖中的五枚铜钱刹那飞去。
没入连成英的脑门、脖颈、胸口竟然安然无恙!
明侠君跃下梁头弯起长竹枝弹向连成英青布包头,连成英未及转身,头部中了一鞭子,青头巾随着竹枝竿飘开,露出一个光头,光头上的9个戒疤一览无余。
和尚露了真面目,恼怒异常,破口大骂:“活王八,大爷也敢碰!”
明侠君一脚勾起断刀尖打向高梁头的连成英,连成英慌乱之余右脚踢去。尖刀翼锋利得很锐势奇急,割破连成英右脚的麻鞋,露出四只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