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泽---”她咬唇又无奈的叫道,她不能说出真相,这一切她都不能让他知道。
“晓雪,你还有什么事满着我?”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已经将心都掏出来给她了,为什么她还是拒之门外。
周围的人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但原宇泽却全然不顾,那张俊脸渐渐泛起冷意。刹那间她被他的全副武装吓住了,这样的他已经出现在她面前很多次了。他真的是自己平日所爱的那个原宇泽吗,她在心底问自己。
“我需要你的答案。”他吼道。
她渐渐泛出泪水,却只能对他摇头,她的心在滴血,但他却不会明白的。
“到底是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他心痛地问着。
她不能给他答案,只能对他摇头,她怎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啊。
“好,我们不结婚了。”他狠狠的抛下这句话便冲出了大门。
他又一次的丢下自己,她含泪的脸上绽出一丝苦笑。随之而来的眩晕感让她陷入了黑暗中。就在原宇泽甩门而出的瞬间,她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而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在场的人无不惊慌,这时唐齐和怀英正好从门外走进来,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晓雪飞快地奔进来。
“晓雪--”唐齐神色紧张的抱起她就朝大门跑去。
怀英伤感地看着他爱护她的神情,她明白她永远都不可能替代童晓雪的位置,她紧跟着他去了医院。
最后童晓雪在医院慢慢转醒,映入眼中的是身穿白色衣袍的大夫,她知道自己一定又出事了。
“大夫,我有什么大问题吗?”童晓雪虚弱的问。
医生露着微笑说:“小姐,你没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你怀孕了。”
“怀孕!”她困难的重复了一遍问医生。
“是啊,你已经怀孕五十多天了,刚才你晕倒是因为你身体太虚弱,在加上气血不顺,所以才会昏倒。”医生怕她听不懂更加明确的告诉她。
她的眼神呆滞在空气中,她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她不可思议的按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这里有个新的生命在跳动着。而且还是他和自己所组成的,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的好远好远。
“小姐,你没事吧?”医生不放心的追问。
“谢谢你,医生,我没事了。”
医生走后,她准备离开,却看到唐齐和怀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神情凝重地看着她。
“晓雪,你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呢,宇泽他为什么没有陪着你?”唐齐心疼地责问道。
“学长--”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怀英见她很为难连忙说:“晓雪,你没事了就好,刚才我们好担心你。”
“学姐,谢谢你!”
“不要说见外的话哦,我可还要当你的伴娘呢。”她的话让童晓雪变的沉重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和宇泽发生什么事情了?”唐齐问。
“不是的学长,是我的错。”她看了看他们,“我不能和他结婚。”
“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学长--”她仍然不能回答他,尤其还有怀英在场。
“晓雪,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肚子里的宝宝。”怀英体贴地安抚着她。
唐齐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晓雪一定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她才不答应和宇泽结婚。
“学长、学姐,我怀孕的事情千万别告诉宇泽,我不想让他知道。”她请求道,见他们同时点头她才放心下来。
“晓雪,我先送你回家。”说着唐齐便过去扶她,怀英在一旁有些微愣着,“怀英,你自己先回家吧,我送晓雪回去。”
“好,晓雪注意身体哦,我改天在去看你。”在医院门口她向他们挥手道别,看着车子已经离开,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心只放在了一个叫童晓雪的身上,他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怀英突然发现自己的这段感情走的很苦很累,也许是她该退出的时候了。
“学长,又要麻烦你送我回来,每次我有事情你总是陪在我身边。”如果他是宇泽该多好啊,她在心底暗暗奢望着。
“我只希望你能幸福,我可以为你做任何的事。”他像是在发誓说。
她很是感动,“学长,我欠你的太多了。”
“那你就一定要幸福,这就是我想要的。”
“学长--”她哭出声,内心的痛楚和压抑令她喘不过气来,她真的好难过好伤心,为什么宇泽在一番柔情后又冷然抛她而去,为什么总是要她一个人度过这种痛苦。
激动的情绪引起了她猛烈的咳嗽,唐齐慌张的停下车,顺手将手帕递给她,一只手安抚她的后背。
“咳..”
“晓雪你怎么样了?”他心急如焚地问,见她停顿下来后,他眼尖的瞟到了手帕上的血迹,他迅速的将它纳入自己的口袋,怕被她发现。
看到她憔悴且又苍白无神的脸庞,唐齐悄悄的扭头擦掉眼角的泪,刚才的咳血已经是她出现的晚期症状的特征了,他该怎么去弥补宇泽对她遭成的伤害呢。他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让她发现。
“学长,我想去看日出。”她收起泪珠幽幽地说。
“好。”他哽咽地答,泪水在他脸上悄然滑落,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代替原宇泽来照顾她。
来到海边,他们坐在岩石上。“学长如果我爱上你就好了。”现在她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那你现在还来的及。”他半认真地说。
她淡笑的转头不语,现在早已来不及了,她的心早在十几年前就给了原宇泽。
“晓雪,如果有一天你不爱他了,就一定第一个考虑我哦。”
“好啊。”她笑着答,头依靠在了他的肩头上,唐齐为她拉紧了外套,让她可以睡的安稳些。
他偷偷取出了手绢,看着那上面的血迹令他有点惊心,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她还这么年轻就要去面对死亡的危险,他该怎么办才能帮她。
清晨,当日出从地平线暖洋洋升起时,温暖遮盖了整个大地,童晓雪开心地迎接着它,就像是回到了孩童时代。
“上国中以前我和宇泽每天来看日出。”她突然说。
“那以后我天天陪你来看日出。”
童晓雪轻摇头看着他说:“以后我再也不会来看日出了。”
“晓雪,如果我说请你嫁给我,你会答应吗?”
“学长,你明明知道我不可以的。”她苦笑,她不能再去连累任何人了,为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说,“我想回家了。”
“那好吧!”他不能在逼迫她了。
他们回到山上的屋子时,一推进大门,便看到原宇泽和叶馨儿走下楼来,顿时四人八目互相看着对方。
童晓雪发现自己连哭的勇气和力量都没有了,任谁看到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也能猜的出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她强忍着内心的绞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原宇泽发现她身上披着唐齐的西装,醋意和怒意在心底已经燃烧起来。
“宇泽,你居然背叛晓雪,你太让我失望了。”唐齐怒气十足地斥问道。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没有任何资格来过问我的私生活。”说完他搂过叶馨儿和她拥吻。
童晓雪惨然一笑,这就是他对自己所谓的真爱吗,她不想在看下去了,她越过他们准备朝楼上奔去,半路上被原宇泽一手拉了回来。
“戏还没演完,你就想逃走吗?”他不由分说将吻移至她的唇上,童晓雪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羞辱,她愤怒的挣扎,“不..放开我..。”
叶馨儿在一旁心痛地看着原宇泽,自己被他利用不说,还被他无情的一把推开,她真的好恨童晓雪,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唐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将原宇泽狠狠的甩开吼道:“原宇泽你疯了!”
“怎么了?看见自己的情人被蹂躏是不是很生气?”原宇泽蓄满笑意地嘲讽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唐齐怒道。
“我胡说八道,事实还不够清楚吗,童晓雪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背地里又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我还可以相信你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工具吗,利用完了以后就可以抛掉。”他不屑地说,“唐齐是你下一个利用工具吗,还是你又去找下一个更有价值的男人,难道这样都还不能满足你的需求吗?”
“原宇泽..你住嘴.。。”她话音落下,巴掌也落到了他的脸上。
“怎么了,受不了我说出真相吗?”原宇泽冷眼看她。
她的泪早已俱声而下,她过度受伤地揪紧自己心痛的前胸,颤抖地问:“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女人.。。”
“你认为自己很清纯圣洁吗,在我心里你和她一样?”他指了指叶馨儿说,于此同时他伤害了两个爱他的女人。
“砰!”唐齐一拳揍到了他的左颊上,鲜血在他嘴角渗出。
“你太令我失望了。”童晓雪唰的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她转身一步步困难地走回了房间,关住门使劲地抑制哭声,抹掉脸上数不清的泪水。
“原宇泽,如果你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的伤害晓雪,总有一天我会带她远走高飞的,因为晓雪值得我为她放弃一切。”唐齐严重地警告道。
“ian,这就是你叫我来的目的吗?”馨儿受伤地看着他,“你知道你这样对我公平吗?”她的眼中出现了泪水,“我也是个需要被人爱的女人,我不是随便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我爱你,所以容忍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伤害,你明白吗?”她哭着掉头离去,为了他自己放弃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他还这么残忍的对自己呢?
原宇泽挥拳朝扶手重重砸下,他心里的痛又有谁懂,他这么做只是为了爱啊!
“呕..”童晓雪呆愣地看着水槽中的鲜血,这是她刚才咳出来的,这样看来她的身体状况已进入倒退时了,她下意识的护住了小腹,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她不能自私的带着这个小生命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她要她活下来,她一定要办到。
她朝镜中自信的一笑,她会做到的。
这时房门响了一下,她连忙拧开水管冲洗血迹,然后走了出来,原宇泽已经立在她面前。
“你还想来羞辱我吗?”她已经遍体磷伤了,他还想怎么样。
“我想知道你昨晚到底去了哪里?”
“那是我的私事,有必要向你报告吗?”她不再相信他的柔情了。
“你是我女朋友,我有权利知道。”
“那我呢,我是你女朋友,我可以知道你趁我不在和其他女人做过什么吗?”
他不语,这表示他已经默认了昨晚和叶馨儿的事,她咬住下唇尽量不让眼泪掉下。
“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和唐齐单独在一起的,为什么今天早上你会和他一起回来?”
“正如你所想的我在利用学长,因为他可以给我金钱上的享受。”她违心而说。
他气恼的推掉化妆台上的物品,发出清脆的玻璃瓶声响,她看到那两瓶沙子已碎落一地。她心疼的蹲到地上去拣,但玻璃片却划破了她的手指,让她疼的皱眉。
“该死!”原宇泽低叫一声后,立刻将她拉起,明明是一处小伤口,可鲜红的血却不停的在滴落。“该死,你到底把纱布放那里了。”他四处乱翻,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出了消毒水和药棉。
童晓雪明白,她的伤口不会这么快愈合的,因为她的凝血系列是阳性,自己任由他去处理指头,又似乎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一包好,她也伪装起了自己,在他临走前她说:“如果我有一颗玻璃心,现在我早已被你伤成碎片了,宇泽我们还是分手吧!”
没有等他开口,她就把门合上了,从此他们可以过各自快乐的日子了。对不起宇泽,她流着泪在心底说。
童晓雪这几天一直住在菲儿家里,情绪陷入了最低潮期。
菲儿看到她坐在玩具室里呆呆的发愣,她只能上前问个明白:“晓雪你和宇泽到底是怎么了?”
“没什么!”她轻言描过,菲儿有些微怒道:“如果没事你干吗要搬来和我住,你不会告诉我,这是结婚前的私生活吧?”
“我和他分手了。”
菲儿瞪大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你们分手了?”
“真的,我不适合他。”她转过身不敢面对菲儿。
“这什么吗,明明你们是一对,怎么会你不适合他,是不是你表姐回来了的原因?”
“不,是我真不适合他。”
“那他怎么说,同意了吗所以你才会搬出来。”
她低头不语,这一切她只想让它平静的过去“晓雪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去找他算帐”
童晓雪拉住了一向热情冲动的菲儿说:“原因在我身上,你别去找他。”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菲儿急道。
晓雪在也受不了她的发问了,便吼出声:“我有白血病。”
菲儿呆若木鸡,神色由急切变的惨淡,“晓雪,这.这怎么可能!”
她闭了一下眼,将眼泪挤出了眼眶,然后哑着嗓子说:“六年前我从日本回来时就开始接受治疗了,所以我才活到今天。”
“那宇泽知道吗?”菲儿的双颊也沾满了眼泪。
“我不能告诉他。”
“学长一直知道对不对?”菲儿猜测,见她点头,自己才惊觉难怪学长一直以来都那么照顾晓雪,“晓雪,你好傻,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把我当成病人来看待。”她苦笑。
“晓雪---”菲儿紧紧的和她相拥,生怕失去这位好友,泪珠不停地从菲儿脸上滚落。
这时gary意外的走了进来,童晓雪带泪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惊慌。
“我可以和你谈一谈吗?”他坚硬地问。
童晓雪看看他然后点头同意了,他们在幼稚园的僻静一角站定后,“你都听到了吗?”她问。
gary毫不掩饰地答:“我都听到了。”
“你来找我一定有其他的事情吧?”
“是的,本来我是来劝你离开宇泽的。”他停顿了一下望着她说,“因为他要和你结婚而放弃了画画,回到巴黎的乡村去。”
“因为我放弃画画。”她重复着他的话。
“我知道宇泽很爱你,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让他毁了将来的前途啊!”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和他再有瓜葛的。”能知道他对自己作出这么大的牺牲,就算死她也无撼了。
“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他说。
“因为我的身体吗?”她不喜欢被人可怜,“如果是因为这样,你根本不用担心,三年我都没事,更何况以后的生活。”她故意用话来宽慰他。
“你真的不会有事?”他疑心道,毕竟这有关他们一生的幸福,如果因为自己的从中破坏,而悔恨一辈子他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住下来陪我。”她难得一次幽默,可她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害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掉下来,连忙投入他怀中,“gary,帮我好好照顾宇泽。”说话的刹时她的泪水也跟着落下,她的心真的好痛。
gary很难想象他把宇泽带走后,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他轻拥了她一下,算是对她的安慰。
此时,这一幕正好落入寻找童晓雪而来的原宇泽眼中,他眼神中闪过冷酷,令人不寒而栗。他握拳的双手青筋暴露,他最爱的女人和最好的朋友都背叛了他,他转身愤然离去。
“gary,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一辈子都不能说,除非我死了。”她的要求他勉为其难点头答应了。
原宇泽激动的在花房中摔着兰花盆栽,将泥土中的兰花也破坏的凌乱不堪,过了一会儿他才气吁吁的停下动作。
“天哪,你在搞什么?”叶馨儿差点失声惊叫起来,原来美好的一切已荡然无存了。
他不由分说拉过她,便狠狠的侵袭着她的唇,叶馨儿使劲推开他。“你疯了!”虽然她爱他,可她不能接受他把自己当成发泄的对象。
“我是疯了,我是被你们这些女人给搞疯了。”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脆响,他的右拳已将花房的玻璃打穿了一个洞,鲜血从他手背直流而下。
“老天,你真的疯了不要命了吗?”叶馨儿大叫,这只手可是他的生命啊,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糟蹋它,于是她连忙解下纱巾包住他的手,开车带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