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没立刻答应:“可是会害人性命?”
“不会,只是,希望你不要多问。”
“好。能帮得上的,你只管说。”
沈纤带着他去了他的书房,安定会意,站在一旁研磨,却不去看她写的什么。
沈纤吹了吹墨迹,折好,装进一旁的信封里,递给安定,又另外交给他一张字条,并嘱咐道:
“在沈柔大婚之前,这封信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杨家,并保证是杨老爷拆开。”
安定苦笑,“可是城东富绅杨乃天杨老爷?我与他并无半分交情……而且老太太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恐怕没机会去他府上。”
沈纤笃定地说:“放心,杨老爷有宿疾,很快就会发作。”而且,他的儿子也不见了,他也该着急了,到时也会要上他半条命。
“那这字条呢?”
“这是给喜鹊的,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字条并没有折叠,即使拿着背面,他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她娟秀的字迹,“山神庙前,必来索命”,她用朱砂所写,也没等干就给了他,红色的朱砂顺着字迹流淌,像是在滴血。
看着这几个字,安定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又看看沈纤,可在他面前的人,分明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为何他却感觉到了一股很强烈的杀气?
半晌,却不见她有别的吩咐,他忍不住问:“就这个?确定不会害了人性命?”
沈纤点点头,起身回房去了。
安定也不再多问。
第二天一早,沈纤起来了却不见安定,桌子上有他留下的字条,字体清秀端正,正如他的人,杨老爷病危,他出了急诊,恐怕一天都回不来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沈府和杨府两家之间奔波,知道的事恐怕也不比当时在场的人少,却从没开口问她。
沈纤去看了燕儿,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不过嗜睡,大半天都是窝在房间里睡觉,偶尔出来透透气的时候,就不停地问沈纤:“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府啊?老爷要是知道我们在外面玩,还不回家,定会生气的。”
沈纤很想告诉她:“老爷不会生气的,我们都被赶出来了,沈府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可是,记得燕儿那天的哀嚎声,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跟着她已经够苦的了,她不能在剥夺她唯一的快乐。
“燕儿,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跟着我?”
燕儿摇了摇头,沈纤心一沉,却听得燕儿说道:“小姐,你不会一无所有的,你还有燕儿啊。”
沈纤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任凭泪水肆意流下。
燕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小姐放心,燕儿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