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慌着翻了药铺的钱柜,里面的银两分文未少,心里的担忧更甚。身无分文,她们可怎么办?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只想到沈柔会知道她们在这里,却没料到她们会走。
突然,肩被人搭上,他心中大喜,一把抓住那人的手,“沈姑娘……”,一回头,原来是个男人,冷着脸放了手。
“哟哟,沈姑娘?哪来的姑娘?”那人打趣他。“你是说刚走的那个?我劝你啊可千万别见色起意,小心那人揍死你。”
安定不理,转身朝着房间走去,那人也跟了进来,坐下,瞥到了瓶里的梅花,又掩着嘴笑了:“原来真的有姑娘在这里住过,哎,那姑娘多大了?可曾婚配?对你有没有意思?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越说越离谱,安定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吧。”
“想多了?”那人悠悠一笑:“这窗下的梅花,可是她留下来的暗语?”
听到这句话,他立刻走过来,“哪里?暗语在哪里?”
却是微微一怔,窗台下留着两朵梅花,安定出神地看着,不语,半响却突然笑了。
这梅花还是新鲜的,不可能突然谢了,必定是她留下的。也确实是暗语。
好个聪慧的女子。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疼:沈姑娘,你到底去哪了?
捡起两朵梅,放在手心,又握紧了手,落花无言即为“谢”,她在跟他道谢?可她哪里知道,他不需要她道谢,只想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啧啧,安大夫,看你这样子,该抓服药给自己喝了。对了,相思药怎么治?我也来学学免得你不好意思医治自己啊。”
面对那人的打趣,安定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照你说来,你这次偷跑出宫也是为了……”
那人冷哼打断他的话:“还不是过来看你这个老朋友,顺便嘛,参加婚礼~”他也确实是来找人的,只可惜……
安定脸色变了变,没做声了。
“怎么了?好不容易见着了你,你也不开心,担心那个姑娘?也是啊,哪家的姑娘这么不长眼,给安大夫道个谢还得用那么廉价的礼物~”他故意地说。
却没想到,安定一脸严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那已经是她能给得起的最珍贵的谢礼了。”
从她这些天对他的防备来看,她不是那么容易会说“谢谢”的人。
他着实忧心,天寒地冻的,外面的大雪还没化,两个身无分文的姑娘要怎么生活下去?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把人家留下?你这药铺多养几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安定苦笑,他也以为她无处可去,外面又下这么大的雪,她必然不会走了,哪知……也罢,留不下的迟早会走。
沈姑娘,我们还会见面的,那时,希望你心病已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