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药是他亲手所配制,见血封喉,放在她手里,他也安心了许多,抬头看着外面的风雪已停,只在心里期盼着赶快雪霁天晴。
喜鹊的情况还没好转,安定正想办法医治,却不知沈柔已经知道了始末。
“什么?她跟你说见过沈纤?”沈柔大怒,桌子的紫玉杯被她衣袖拂到地上,瞬间碎了满地:“你为什么不早说?”
画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顾不得双膝下全是碎渣,哭着说道:“奴婢只当她胆小,谁知道……况且是奴婢亲眼看到沈纤死在了城隍庙中,又怎么会信她看到了沈纤的话?”
“这么说,她还是被自己吓疯的?”
“可是,奴婢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画意从袖子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沈柔。
沈柔看后大惊:“是沈纤的字。”
怎么可能?
画意也惊出了一身汗:“真的是她回来索命了?”
沈柔冷笑一声:“就算是鬼,也是有人捣鬼。本小姐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玩鬼玩到我沈府来了。”
“找人查喜鹊这些天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
“小姐,真的是沈纤回来了?”画意颤抖着问。
沈柔冷笑:“她若敢回来,下场还是一样。”
很快,结果呈上来了。“小姐,她只去过安大夫的回春堂,再就是疯的那天,去过城隍庙。”
“安大夫此刻还在府中,走,过去看看去。”
画意立刻站起来,拍掉了衣服上的玻璃渣子,连腿上的痛都顾不上了,提脚跟了过去,有沈柔在,她也就不害怕了。
可是,小姐怎么能确定这件事与安大夫有关?
“小姐,为什么要怀疑安大夫啊,他人挺好的。”
沈柔眼睛微眯,人好并不代表别的,字条上没写时间,能确定喜鹊看了之后,大清早一定会去的人,必定是最了解她的人。
整个沈府,除了沈纤,最了解她的就是燕儿了。
“三小姐且回吧,敝处粗陋,恐怕脏了小姐的鞋。”安定礼貌地笑着,沈柔从他在沈府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着实让他心里不安,担心家里的两人出了事,只好借口回来一趟,却没想到沈柔一路跟随他到了回春堂。
而且,她的理由也让他找不出话来拒绝。
“连日来,家父的病一直让安大夫两处奔波,小女子实在过意不去,如果安大夫不嫌弃,就暂时住在府里如何?”
安定只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让沈纤出去避上一避呢,万一两人在家里遇上了,吃亏的肯定是她啊。心里担忧,面上却依旧是客客气气的。“在下山野粗人一个,怎么好意思到府上叨烦?三小姐客气了。”
沈柔笑了笑,脸际胜似芙蓉花盛开,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妩媚,安定愣了下,不知道沈纤笑时是什么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