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愣愣的看着这场变故,半天才回过神来。要她怎么去相信这个事实:燕丫头死了,纤丫头是杀人疑犯,而小华却是连官府都畏惧的公子?
抬起脚来,身子都快立不稳,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不能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幕。
华祈还站在那里,整个人也失了魂魄一般,只是,在她出门时,嗓子干涩地问了一句:“大娘,你去哪?”
“去哪?自然是去看一看纤丫头,我不管她是不是什么杀人犯,她是我的纤丫头,是燕儿的小姐,如今燕儿尸骨未寒,她又在大牢里,又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出卖,她的心,该碎成啥样了……可怜这丫头,临走之前,哭也没哭。”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这么落了下来,她抬头望屋顶,却看到燕儿自尽用的麻绳,麻绳上空空荡荡的,可燕儿却不会再回来了……
更是心酸不已,只好侧过脸去,又擦了擦泪水。
“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华公子,老妇之前不晓得你尊贵的身份,不知道官府的人也要如此尊敬你,以往得罪的地方,还望华公子原谅老妇眼拙,认不得大人物,也望华公子看来老妇一把年纪受不得牢狱之灾的份上,放过老妇吧。”说完,朝着他深深福了一礼。
正要走时,又顿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道:“华公子,你是有钱有权的公子哥,万不该玩弄我们的感情。”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华祈朝后退了几步,简直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更没有面目追上去了。
想到沈纤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心痛如绞。
……
清源所在的地方叫渝州,与德州相隔,离清源最近,沈纤就是被带往渝州大牢。
王大娘赶到知府大牢时,沈纤已经换上了一套囚服,手脚上带着镣铐,她终于没在哭,可眼睛依旧是红的,只是怔怔的看着前面,眼里没有聚光,眼睛也是一片死灰色。
“纤丫头,纤丫头,你看我一眼,我是王大娘啊,我知道你为燕儿的事哭断了肝肠,可是你要打起精神来啊,没做过的事千万不要认,燕儿还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呢。”
依旧是丝毫没有动静,王大娘掬了一把泪,咬着牙,狠心地说道:“丫头,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好不容易相信了他,却又被他出卖,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是我不好……我也等着你出来,你不出来,燕儿的尸首决不出丧,你听到了吗?你若甘心让她永远无法安息,魂魄无法归位,你就在里面呆一辈子好了。”
还是那副样子,王大娘气得直跺脚,外面的人一直催她,她也没法多呆,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走时,沈纤终于说了句话:“谢谢你,王大娘!”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呢?我还得靠着你帮我赚钱养老呢,好了,啥也不说了,我继续看着店和燕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动他们不得,你乖乖地,尽早出来啊。”王大娘忍了好久才没让自己哭出来,她知道沈纤心里已经够苦了,她不能让她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