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纤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王大娘又哭了半天,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天自己的担心,却没想到,眼泪滴在她的伤口上,又疼得她死去活来。
“纤丫头,你忍住,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这就去给你叫大夫……”说着,将她放在床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
“燕儿的坟……在哪?”
她临出门前,又抹了一把泪:“我把她埋在村子东边的山头上。”那是为她自己准备的地方,她本想着三个人一起做个伴的也热闹。
沈纤准备下床,王大娘惊觉她的反应,忙拦住她:“丫头,不可啊。你才醒来,怎么能出去呢?安大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救活你,又在你床前守了你好几天,你不能再让他担心了啊。”
听了十分吃惊,安定,担心她吗?
两天之后,沈纤的身体有所好转,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李青云深知此事不能再拖,提堂再审。知府在旁听审。
“一月前,在城西城隍庙发现两具尸体,一具证实是杨家大公子,另一具,是乞儿小王。杨祖新的致命伤在后脑,凶器是一块石头。”
看了一眼呈在公堂上的物证。
“小王的致命伤亦在后脑,凶器是发簪之类的尖锐利器。”
“德州沈府四小姐被指杀人,且已经认罪画押,沈纤,你可有话要讲?你放心,有本官在,定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
“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冤枉。”
惊堂木一拍:“既然冤枉,为何认罪?你当公堂是儿戏不成?”
“大人明鉴,民女求生无路,求死无门,实乃屈打成招~”说完,将自己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露出来。
“放肆,在巡抚大人面前,你竟然翻供,你实在不将王法放在眼底,大人,此等刁民,实在藐视王法,不如拖出去……”
惊堂木再拍:“钱知府,本官需要你教怎么来办案?”
钱开这才退下去,不敢妄言。
“沈纤,你且放心,这里没人再敢对你用刑,你大胆说出实情,本官为你做主,但有一句谎言,本官定不饶恕。”
“大人容禀,民女与那杨祖新,确实相识,那天,民女卧病在床已久,突然被赶出府门,唯有丫鬟燕儿死心塌地地跟着民女,行至破庙,杨祖新也在,他意图不轨,民女挣扎无果,差点死在他的手上,燕儿为了救我,用石头砸了他,可他又爬了起来,准备对燕儿行凶,这时,不知哪里来了个乞丐,用石头将他砸死了,可他也欲行不轨,恰巧民女昏死过去,燕儿……燕儿……”
心里,对那人充满了恨,恨不得将他的尸体掘出来鞭尸泄恨,若不是他,燕儿怎么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