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乃天说的事更让他怀疑，可皇叔却对三小姐深信不疑，无奈，他只好派人跟踪她，一面又去了德州找到杨乃天问清楚事实真相，此刻杨乃天已经报了官，知府得知是八王爷亲自发的话，势必要张贴告示捉拿沈纤，他无奈之下又以缓兵之计答应知府，帮忙查案，让知府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毁了八王妃的声誉。

知府相信了他，也答应偷偷调查沈纤的行踪。他松了口气，又连夜赶回清源，派去跟踪她的人也回来禀报，说她并不是丫鬟，而是小姐。

既然是小姐，为何那天要作丫鬟打扮？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即使后来听到她和杨祖新通奸的消息，他也是不信的。

只想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得知她想开店赚钱，他立刻盘下一间店面，并佯装做老板等她前来。

不出所料，她真的来了，他假装拒绝了几下，就顺水推舟答应了，只是，皇叔的人也找到了他，要他即刻前往陕中，他没办法给她送信，送了信也就什么都暴露了，他只好走了，只等着回来解释，可是回来后看到她怀疑的目光，却什么解释也说不出了。

也许她早就看出来了，看出来他是有目的性的接近她们。可他真的可以发誓，他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不然他也不会屡次帮助她了。

那天车队的十二个人都是他的暗影假扮的，为了将那群土匪一网打尽，故意一哄而散，实际上，他们一直跟在后面保护着他们，就算她不说，那几车的货也会完璧归赵，可他没想到，她为了钱可以连命都不要。

后来，几经生死，他以为他们渐渐有了共同话题，她对他也没先前的排斥了，才给了她自己从小到大佩戴的玉，让她绣上名字，哪知，燕儿觉得花纹好看，也绣了上去，并卖了出去，他没来得及拦下所有的手绢，却叫知府发现了他的行踪，并追查到锦绣坊。

怎么会那么巧了？那天正好是燕儿出事的那天，知府的人赶到，认出了他，并以为手绢的出现是他在通风报信，可她竟然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他要通风报信，早在皇叔的婚礼上就说了，又何须等到后来？只可惜，她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无心，却最是伤人！

如果不曾有厚德山上的相见，如果没有他后来的追寻，如果没有他后来的好奇，或许沈纤还在为绣坊的事奔波，她不会认识他，燕儿也不用死，官府的人也不会找到她，更不会将她屈打成招，他也不会杀了巡抚让李青云查案，更不会连累别人了。

华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可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燕儿死了，沈纤恨他入骨，他杀了巡抚，惹下大祸，百官不依不饶，皇爷爷开始对他失望，母亲也对他施压，十二影卫出事……

从没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失败。

“扣扣扣。”传来三声叩门声，他慌忙将画卷藏回暗格，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去开门，可心里却还想着：沈姑娘，你可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你啊。不过这一次，就算是拼了性命，我也会保你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