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祈完全愣住了,跨出去的腿渐渐无力地缩回来。
李均与清秀的脸庞红了半边,可他依旧拉着她的手腕不放,好不容易找了半年才找到她,他怕这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纤纤,你听我解释,退婚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我不是,放手!”
撇过脸去,深呼一口气,她还记得被丢出沈府的那天,李夫人亲口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们李家可没福分娶得这么明礼知耻的好媳妇儿,这婚事还是罢了吧,待会儿我自会让我家老爷与沈府退亲。”
随后,一张休书丢过来,她沈纤彻底被所有人抛弃。
如果他们不认识也就罢了,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他竟然不相信她,只因为沈柔的一个局,就递了休书……沈纤本该是怪他的,可是看到他突然出现在眼前,半点恨意都没有,只想走开。
沈纤眨眨眼,调整好情绪,准备甩开他的时候,却在人群中发现了两张熟悉的脸,顿时愣了一下,她可还记得,其中一张,正是她朝思暮想,恨之入骨的华祈!
“纤纤,你听我解释……”
“好,我听你解释。”转过脸去看着他,虽然冷漠却不再拒绝,如此转变让李均与简直受宠若惊,啜嗫了许久,这才发现大街上已经被他们堵得水泄不通。赶路的人开始骂路了。
“纤纤,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好。”沈纤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华祈和安定已经不知何时离开了,她面无表情,带着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两个护卫守在了门口。
李均与站在内堂打量了简陋的屋子几下,里面没添多少摆设,证明她是才住过来没多久的,沈纤朝着里间扫了一眼,又催促他:“如果不想说,你可以走了。”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就算你真的……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休书不是我写的,他们逼我,我没答应,是我母亲写的。”
李均与简直不敢回忆那段时间,苦不堪言,是他唯一的印象。
父亲、母亲非逼他写休书,他不肯,便被关进了屋子,门窗都封死的,他完全出不去,更没办法去打听沈纤的消息,他只是个庶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姨娘在外面跪着求了父亲好久都没能让他们心软,他只能在屋子里消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父亲终于被姨娘感动,隔着门窗告诉他,如果想要出去,必须考上科举前三甲,他拼了命的读书,只为考上,然后去找她……可谁知,当圣旨下达的那天,父亲却亲口告诉他,沈纤死了,在那年冬天就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见过她。
他伤心欲绝,恨父亲欺骗他,可父亲又说没人找到她的尸体,也许她还活着,于是他上京述职时顺便告假寻妻,不久后可又在这时听到德州知府说前不久她在清源被抓,后来被带到渝州,他赶到渝州时,又听人说她被一场大火烧死在清源,他看过尸体,根本不是她,知道她没死,又到处找她,终于,在禹城看到了她。
“说完了?”未料,她听完之后,只问了这么一句话,李均与心里骤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