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突然着地,砸在白玉石板上,骨头破裂的疼痛让沈纤紧拧着眉,秦桑、绿枝跪在地上,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僵固。
“秦桑,你好大的胆子,娘娘只让你放开钱姑娘,你怎么将她伤成了这样?”成嬷嬷突然喝了一声。
秦桑吓得小脸苍白,冷汗止不住地流,一边磕头一边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念在你服侍本宫多年的份上,去领外头领三十的板子。”
秦桑即刻擦干眼泪出去了,不多时,院子里传来了女子抽泣的声音,以及木板入肉的闷声,太子妃由成嬷嬷扶着,走到沈纤跟前,她放开了嬷嬷的手,亲自将沈纤扶起坐在一旁的紫檀木雕花凳上,笑靥如花:“没吓着你吧?”
太子妃脸色转变之快简直叫人诧异,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没了女子沉重的呼吸声,沈纤摇摇头。
“本宫看你脸色苍白,不如叫御医过来看看?”
“多谢娘娘美意,民女无事。”
“没事就好,要是再伤着了,只怕祈儿会心疼。”
沈纤拧眉,只是还未开口,又听得太子妃道:“你和祈儿是如何认识的?”
“民女本是淮中人氏,因天灾逃难,不巧路上被人贩子拐去,与皇长孙关在一起,皇长孙机智无双,带人来灭了匪首,民女才得幸逃出生天。”沈纤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一片坦然。
“淮中人氏?”太子妃抿唇想了下,淮中确实有水灾,她所说的话与祈儿的也完全对得上,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那你住在太子府,你家人不会担心?”
沈纤黯然低下头:“民女的家人都被大水冲走了,是爹爹拼死护着民女,民女才能逃过一劫。”
太子妃见她语气诚挚,声音悲痛,双手捧起她的脸,却见她满脸泪痕,不由得动容:“可怜的孩子,是本宫叫你想起了伤心往事,别哭了。”
说着,自己也拿手绢抹泪。
“钱姑娘,瞧你害得娘娘都哭了。平素就是太子河皇长孙也不敢惹娘娘落泪的。”成嬷嬷轻声责备。
沈纤立刻擦干净泪,又安慰太子妃:“是民女不好,娘娘别伤心了,斯人已去,伤心亦是无用,若因此让娘娘哭花了妆,民女玩死难辞其咎、”
太子妃用手帕拭了拭泪,又道:“这张小嘴,可真得本宫喜欢。你与祈儿年纪相仿,你又无父无母,不若本宫收你为义女,也免得皇上与太子苦想不出该给你怎样的赏赐。”
“民女……民女不敢。”沈纤抬头看着她,脸上有些畏惧,可眼底却闪过一丝欣喜。这一点,自然没逃过太子妃的眼睛,见她心口不一,心里顿时有些不悦,不过依旧不动声色。
成嬷嬷道:“娘娘也忒急了,想必钱姑娘还没做好心里准备,不若过几天再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