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纤不理，她决绝地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朝着有右边的墙壁撞过去。

燕儿的那张脸似乎一直在眼前晃，沈纤终是不忍，“慢着！”

那丫鬟没来及收住，还是将额头撞得青紫，沈纤见她真的有心寻死，心里最后的一点坚冰终于破碎了，冲过去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翻出安定给她备上的创伤药，轻轻抹在她的额头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以前叫嫣儿，现在请小姐赐名。”

嫣儿？沈纤心里咯噔一下，连名字都这么相似，难道真是巧合？

“不要叫我小姐，华祈是不是在外面？”

嫣儿轻轻点了下头，沈纤给她上好药膏之后，便出去了。

华祈果然站在院子里，原先守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有些茫然，抬头看着天上的星。

听说人死了之后，就会成为星星中的一颗，燕儿是哪颗呢？一定是头顶最亮的那一颗吧，她应该会时时刻刻守护着沈纤的。有风吹过，那颗星星闪了闪，似乎在冲着他笑，一如当初那个纯净可爱的女孩，华祈也笑了，可心底却是沉重之极。

燕儿的死，始终是他心里的梗，也是沈纤心中的痛，如今旧事重提，她怕是会更痛吧？

果然，只听见风声渐紧，沈纤已经出来了，她步子有些急，显然是很激动的，华祈的心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你是什么意思？”沈纤恶狠狠地盯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也没别的意思，听说你并不太喜欢院子里的这些丫鬟，也不要她们近身伺候，我特意给你找来一个伶俐点的。”华祈的眼神有些受伤，为什么只有提到燕儿的时候，她的眼睛才能看到他？

今天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以袁良娣的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想出手害她，恐怕她招架不住。

院子里比屋子里冷多了，冷风吹过来，沈纤渐渐冷静了不少，记起来这院子里还有十二个太子妃的人，便冷着脸道：“民女多谢皇长孙好意了，只是民女消受不起，请皇长孙收回吧。”

她的燕儿，并不是谁都能代替的。

一样的脸蛋又如何？一样的名字又如何？燕儿已死，这世上再无第二个她了。

“你放心，在送她来这里之前，她接受过训练。”华祈平静地说道。“而你身边，需要一个能完全相信的人。”他扫了院子一眼，这里的情况不用多说他也知道，十二个人都是母妃的心腹，绝不可能真正帮助沈纤，可他若是对这里关注太多，反而会适得其反。

“钱姑娘，夜深了，我不便多留，你保重！”说完，径直回去了。沈纤紧握着双手，最终还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