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玄承业又重复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能再等了,李郎中也不犹豫,将剪刀递给了玄承业:“那就请大少爷小心地把小夫人胸前的衣服剪开一些,老朽也好拔箭!”
其实不用李郎中吩咐,玄承业下手也是极轻的,他怕触及到那箭,碰疼了杜小娟。
玄承业仔细地,认真地,用剪刀剪破了箭周围的衣服,鲜血很快沾染到了剪刀上。
李郎中把一包伤药递给玄承业:“请大少爷将这包药撒在伤口的周围,免得一会老朽拔箭的时候,小夫人的血止不住。”
玄承业小心地把药均匀撒好:“李世伯,可以了!”
李郎中面色凝重:“大少爷,既然你叫我一声世伯,我也不敢隐瞒,拔箭可是有危险的,如果血止不住,小夫人恐怕熬不过这关……更何况,老朽手里没有麻醉的药,只能硬拔,不知道小夫人……”
“什么?没有麻醉的药?那不是要人命吗!”玄承业大为恼火。
箭刺入很深,如果就这么拔出来,那不失血过多而死也会疼死。
“李世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玄承业紧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大少爷,马上做决定吧,时间不等人啊!”李郎中提醒道。
“拔箭!”玄承业坚定地下了决心。
“好!那请大少爷扶好小夫人。姑娘,还要请你为小夫人准备热毛巾来!”李郎中吩咐玄承业和荷语。
玄承业半跪在火炕上,轻轻地扶着杜小娟,尽量让她平躺,最好了随时帮忙的准备,李郎中将药箱里所有的止血药都拿了出来,交到玄承业手里:“我把箭一拔出来,你就快速地把这药敷上!”
玄承业点头。
李郎中轻握那只箭,手平稳地用力一拔,瞬间箭被拔出,同时鲜血喷涌而出。
玄承业眼疾手快地将止血药按在了杜小娟的伤口上。
也许是那疼痛的刺激,杜小娟惨叫一声苏醒过来,但随之又软绵绵地昏倒了下去。
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苍白的仿佛一张透明的白纸,额头因为疼痛而流出的冷汗涔涔而下,荷语急忙用热毛巾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李郎中利索地为杜小娟处理了伤口,又把了把脉:“大少爷,小夫人的脉象不太平稳,如果她能熬过今夜,就没事了,所以,今天晚上非常的关键,回头我再开几副药,您让小夫人喝下去,如果她能服药,性命也就保住了!”
柳芽打来了净手的水,李郎中净了手,开了药方,多寿亲自去抓药了。
玄承业安静地握着杜小娟的手,看着杜小娟的面容,杜小娟那张精致的小脸,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躺在那里。
“小娟,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玄承业祈祷一般地自言自语,跟杜小娟相识的点点滴滴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小娟,你一直是我的福星,不止一次救我于危难,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一定不忍心看到我的下半生都在惭愧内疚中度过吧?”
“大少爷,药熬好了,请小夫人服药吧!”荷语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刚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