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有老住持悟善照例迎了出来,一番寒暄之后,玄老夫人说道:“大师,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敬敬菩萨,二来家里的这些小辈吵嚷着要来踏春,已经很是叨扰了,怎敢劳烦大师相陪?我看就由着她们自由玩乐一会吧。大师尽管去忙!”
悟善又礼让了一番,觉得大多是女眷,确实不适合相陪,便吩咐几个小和尚守好了外面的路口不要让人打扰了玄家众位女眷,一面也便邀请玄承业内里喝茶讲经。
悟善大师一走,所有的女眷便有了解放了的感觉,玄老夫人跟着大家游览了两个山头觉得身子有些困乏,在红袖和蓝叶的照顾下回准备好的禅房休息去了。
林翠俏和朱寒烟鹿小鹿杜小娟这些女人还不知道疲惫是何物,她们在屋里关了一冬天了,此时犹如出笼的鸟儿,哪里肯轻易回去呢?相约着向周围的几个观山望景的亭子继续攀登着。
杜小娟因为重伤初愈,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落在了后面。
“小夫人真是娇贵的很!这才爬了多久的山就不能走了!”林翠俏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讥诮,她总是改不了随时嘲弄别人的毛病。
“几位姐姐好体力,小娟佩服!都说‘无限风光在险峰’,妹妹就不拖各位姐姐的后腿了,你们尽管快些走吧,我有释清姐姐和荷语陪着慢些走就好。”
杜小娟本来不屑跟她们争执什么,可是既然自己身在玄家宅,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随着那些人,姐姐妹妹的倒也叫的顺嘴。
朱寒烟无可无不可,大有有你五八没你四十的神情,反倒是鹿小鹿在看到杜小娟脸上涔涔的汗水时,面上流露出了几许不忍的表情,她一向热面冷心,不知道为什么,在杜小娟的问题上,总会有种心有戚戚然的感觉。
不过因为玄承业的关系,她还是将罪责归结在了杜小娟受宠的问题上,菊粉已经被匆忙打发出了门子,自己最有力的臂膀折了,这笔账也得给杜小娟记上。
思及这些,鹿小鹿的心肠又冷硬了起来:“二姐姐,小夫人跟咱们这些粗笨的女人可不一样,娇贵点也是应该的!”她话语里的嘲讽比林翠俏有过之而无不及。
几个女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样,继续向前走去。
杜小娟在荷语和释清的陪伴下倚靠在一座小亭子里的长椅上休息着。
释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杜小娟听了这话,心里深为触动,是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几个人刚坐定不久,远远地便看到一个和尚脚步踉跄着向这边走来。
走近了,杜小娟认出那竟然是自己跟娘来寺里上香时帮助过的和尚了缘。
“大师有礼了!”杜小娟行礼问好。
很明显和尚也认出了她:“姑娘!竟然是你!”
但随即和尚的目光却落在了杜小娟佩戴的荷包上,和尚的脸色大变:“姑娘这荷包是哪里来的?”
“大师,这是家母的遗物,请问有什么问题吗?”杜小娟用手抚摸了一下荷包,有礼地回答。
“这荷包的手艺真不一般,是个好东西!姑娘可要收好了!”老和尚了缘故意把“不一般”和“收好了”这几个字咬的很重。
说完踉踉跄跄地走远了:“姑娘,人生际遇谁知哟!”
身后,只留下一脸愕然的几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