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洗好了没?”
“哦,完事儿了。”大雷擦着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摆了几个健美先生的姿势。
“臭美个毛呀?”邵乐鄙视地瞅了他一眼。
大雷不以为然,“头儿,我发觉我最近有变帅的趋势。”
“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传说竟让你有如此的错觉?”邵乐暼了下他“乡土气息”浓厚的脸。
“每次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服务员都对我另眼相看哪!”大雷又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二头肌。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在看我?”邵乐想起这事儿就来气,冷冷地问。
“因为我可以感受到我才是众人目光的焦点。”大雷“深沉”地答道。
“想知道原因么?”
“愿闻其详。”
“因为他们都以为你是gay,”邵乐用可以杀人的眼神儿瞪了他一眼。
这就是在洋人的地盘儿最大的不便,在国内如果两个男人住在一个房间里,没人会去关心,最多是好基友,一辈子之类的评论。但是在国外,这种情况就成了极为敏感的话题,平白让邵乐减少了不少的艳遇。
餐厅里的人比往常多了一些,而且没有情侣,也没有老人,都是些强壮高大的俄罗斯大汉,眉宇之间凶光毕露。
侍者——一个金发碧眼的乌克兰姑娘有些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土豆炖牛肉,红菜汤,一杯啤酒,哎——你要什么?”邵乐把菜单递给倍受打击情绪不高的大雷。
“哦~一样。”
“两份谢谢。”邵乐把菜单递还侍者,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恶行恶状的“顾客”
大雷也从刚才“受伤”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头儿,气氛不对呀。”
“嗯,”邵乐小声说,“比我想的慢,本来我以为咱们下飞机的当天晚上就会有人上门,没想到让老子溜溜等了三天,看来奥廖尔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也没准儿是人家懒得理我们吧?”大雷说。
邵乐再次鄙视他道,“那是你不了解奥廖尔,他喜欢效率,能当天解决的问题从不留到第二天。”
餐厅里的气氛开始变的更加紧张起来。
原来还保持着像模像样的顾客形象的各位大汉,有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有的站在了临街的落地窗前,所有人右手插进了西服里面,无形的杀气有如实质地笼罩全场。
一长串的黑色奔驰停在了酒店门前,几十个黑西服耳朵上塞着耳机,拔出手枪毫不顾忌地在门口排着警戒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几十个人像保护贵重物品一样簇拥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急匆匆地消失在酒店大门内,自始至终没有人看到这个重要人物是从哪辆车下来的,也没有人可以在人群外看到他到底在人群中的哪个位置。
当这一群如同工蚁保护蚁后一样的队伍拥进餐厅的时候,邵乐和大雷正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扫荡着眼前的食物,相比邵乐的从容不迫,大雷一米八十多的汉子,已经被噎的直翻白眼儿了还不肯放弃一块面包。
在两人几乎用倒的方式进完食以后,大雷毫无形象地把桌上插着雏菊的花瓶捧起来,也顾不上干不干净,“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你输了!”邵乐一边用餐巾擦脸上的红菜汤,一边得意地叫道,“晚饭你请!”
“呼~~~”大雷总算缓过一口气儿来,有点儿翻白的眼睛摆在了正常的位置,“哎哟我的妈呀,噎死我了!我就艹了!你那还是嘴吗?整个一垃圾道啊!直接通到底儿啊!是不是下一秒你吃的东西就变成大便出来了呀?呼~~呃~呼~~~”
“随便你说,”邵乐继续保持得意的表情,“伤不到我的,记着晚饭是正餐啊!至少三菜一汤!”
人群突然开了一道缝隙,一个中年人戴着墨镜走到还在斗嘴的邵乐两人面前,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斯拉夫人的典型面孔。
除了金发碧眼外,最突出的特色是他的头部与面部狭长,此外额头高耸且具有坡度,与鼻梁平行,低颧骨,薄嘴唇,下巴向上翘起,身材高大消瘦。
他就像一个拥有一大片领地的狮王一样,在众多豺狼虎豹的护卫下,巡视着他的领地,无人可以侵犯,高贵不可一世。
“嗨~~~”邵乐在这个俄罗斯人的气势压迫下,硬着头皮挤出一点儿笑容,跟他挥着手,“敬爱的奥廖尔先生,好久不见——”
奥廖尔没有理邵乐这个贱皮子的“热情”招呼,反而把脸朝向了大雷,“你是他的手下吗?”张嘴就是虽然口音很重,但是绝对可以让人听得懂的中文。
“是~是的,先生,”大雷想站起来,因为他觉得这样好像更礼貌一点儿,但是邵乐在桌子下面踩了他一脚,他就会意地没动。
桌子并不大,这点儿小动作也没有逃过奥廖尔的眼睛,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跟他多久了?”他继续问道。
“嗯——”大雷扳起手指头,居然真的认真在算,“从上飞机开始算起的化~~~不到四天的样子。”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奥廖尔告诫他,“这小兔崽子别看年纪不大,心黑手狠,还小气,最喜欢骗别人给他干活儿,不给报酬也就算了,临走还要坑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