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堡。
奥廖尔庄园。
今天的庄园显得更加的戒备戒严。
石板路上停了几辆不起眼的suv,有的车身还满是泥点儿,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
一些穿着有些寒酸的大胡子抱着ak步枪,像农村里的大叔一样缩在这些脏兮兮的车边,有的叼着烟头吸着,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用谁也听不懂的方言聊着。
如果你真的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拿着枪的平民,那你一定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因为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是不符合常理的,这些看起来不拘小节的“农民”就会警惕地做出让职业军官们都赞叹不已的临场反应。
旁边那些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看起来狂拽炫酷吊炸天的保镖和警卫与之相比,虽然外貌看起来拉风的很,但是放在内行人眼里,其实不难发现,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样子货,一个是真正可以上战场的精兵。
在离庄园足有一公里的一处谷仓里,满满的牧草垛里伸出两个高倍望远镜。
“嗯,这兵素质不错,”邵乐放下望远镜揉揉眼睛,“难怪这帮家伙这么难对付。”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大雷问。
“谈判呗,”邵乐从自己破旧的单肩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安上sim卡,诺基亚的开机铃声响了起来。
“不进去了?”大雷也放下望远镜。
“不用了,”邵乐按着号码,“他们之间一旦达成协议,我们在场就成了双方达成一致的绊脚石,何必让大家都为难呢。”
“卸磨杀驴,”大雷咂咂嘴,“要不是有那一袋子钱,这趟绝对是赔本买卖。”
“这就是生意,”邵乐按下了拨出键,“哪可能天天过年呢。”
“嘟~~~嘟~~~嘟~~~”
“喂?”
“嗨~~~老奥,你好吗?”邵乐虚头巴脑的语气让旁边的大雷直嘬牙花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邵,很高兴你没事。”奥廖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也很高兴可以再听到老朋友风采依旧的消息。”邵乐收起那套让腮帮子不舒服的假笑。
“我欠你一次,”奥廖尔说,“像你们中国人说的那样,亲兄弟明算帐,是吧?”
“你知道就好,奥廖尔,”邵乐的声音冷了下来,“别以为我不给政府办事了你就可以随便朝我下家伙。”
“没有那个意思,”奥廖尔解释道,“这是车臣人开的条件,你做的太过火,不只摧毁了那批货,还把他们的四号人物格雷格除掉了,车臣人指名要你……”
“你告诉他们我的事了?”邵乐的声音里带出了一丝杀气。
“当然没有,我的朋友,”奥廖尔急忙说,“我只告诉他们,你在那边的位置,能不能杀掉你,要看他们的本事,瞧,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邵乐有些不满地说,“老奥,你这次做的有点儿过火了,我没碰过你的底线,你最好也不要碰我的。”
“那是自然——”
邵乐没等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奥廖尔收起电话,静静地站在一扇窗前,猛然想起窗户是最容易被狙击手重点照顾的位置。
惶恐地退到了旁边的阴暗处后,他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冷汗,手里拿着的伏特加酒杯,里面的冰块因为手掌的颤抖撞的酒杯叮当作响。
“奥廖尔先生,”一个穿黑西服的保镖恭敬地推门进来说,“亚度尼斯先生请您过去,说有一些事需要您定夺。”
奥廖尔平稳了一下呼吸,把酒杯随手放在桌上,“嗯,好的,我马上过去。”
“艹!”大雷突然骂了一声。
“怎么了?”邵乐收起电话问。
“院子里一个穿迷彩服的大胡子发现我了,”大雷懊丧地说,“马的,邪门儿!他就那么四处晃荡,突然就看着咱们这个方向不动了,咱们选的地方没错儿,不会反光呀,怎么就能发现呢?”
“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了吧?”邵乐收拾东西,“走吧,再呆下去,人家就该拿枪狙咱们了。”
“这就走啊?我听着你也没谈什么正经事儿嘛。”
“该说的都说完了,”邵乐把梯子放下去,“非得一项一项掰扯清楚就没意思了,走吧。”
走到谷仓背面,大雷把车上的稻草和蒙布都掀到一边,打开车门,“老板,去机场吗?”
“去机场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