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一个穿着迷彩服的黑瘦士兵拿着邵乐的证件。
“是啊是啊,长官,就是我啦。”邵乐“谄媚”地笑。
证件是真证件,名字也是可以上查到的,所以一定没有问题,除非是故意刁难。
这是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哨所,摆在离边境五六公里的一条土路边,两个哨兵斜挎着枪百无聊赖的蹲在道边。
“把证件拿出来,”邵乐看见哨所后,离老远就吩咐大雷。
大雷闻言把两本护照拿出来,把一张五十块塞进邵乐的证件夹好放在上面。
“一会儿别说话,保持微笑,”邵乐叮嘱道,“千万别看他们的眼睛,会被当成挑衅。”
“哗啦——”哨兵示威性地拉枪栓,用云南方言叫嚷着,“停车!检查——”
面包车缓缓停下,邵乐屁颠儿屁颠儿的跳下车,点头哈腰地用缅语打着招呼,“老总们好!老总们辛苦了……”
“中国来的?”一个稍显营养不良的哨兵问。
马的,这不明知故问吗?邵乐心里暗骂,嘴上应是,“对对,贩点儿生活用品……”
“证件!”
“有有,在这儿呢,”邵乐忙不迭地把证件递过去。
年长一些的哨兵拿着证件心不在蔫地翻看,看到里面夹的钱以后,找碴儿的脸终于和缓下来,对待邵乐也和善了不少,“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洗衣粉啦,香皂啦,还有针线啥的,”邵乐回答。
“嗯,打开看看!”年长的哨兵走到后面敲着后门说。
大雷无意间与前面监视他的哨兵对视了一眼,心里一惊,记起邵乐的嘱咐,露出“天然呆”的笑容,哨兵警惕的神色顿时放松下来。
“老总你看,就是这些,”打开后门的邵乐一手拄着车门,在倒后镜看得到的位置比了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手势。
大雷悄悄从座位底下掏出手枪。
附近两三个村民骑着自行车悠然自得地过去,完全不知道这里即将要展开一场小规模的屠杀!
年长哨兵探头朝车厢里看了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就在这时,只见他从已经摆好的货架上拿了两包洗衣粉,“好啦,走吧!”
邵乐松了一口气,又从货架上拿下几块香皂一并塞进他上衣兜里,“拿去老总,都不容易,以后还请您多照应。”
哨兵的脸终于云开雾散,露出点儿笑容,“谢谢,走吧,前面三公里外就是另外一个游击队的地盘了,他们一般在十点半左右才出来,你们抓紧啊。”
“哎好咧,谢谢老总!”邵乐连声道谢,上车以后按了一下喇叭,跟满载而归的哨兵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马的,乱紧张了一把,”大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小心把枪的保险关上。
“世道真是变了,”邵乐也感慨,“以前十块钱他们就很知足了,现在五十还要加点儿东西才能换来几句好话,难怪越来越少人往这边走,照这么下去,不用几年这帮人就把自己饿死了。”
“还有几个卡子要过呀?”大雷有些担忧,“再这么下去,还没等到地方,咱的东西就分光个屁的了。”
“不能走大路了,”邵乐说,“根据警察总局提供的地图,再开两三公里就有一条岔路,只是得绕点儿远,多走一天多才能到和安镇,希望那条路哨卡能少点儿吧,马的!真该在当地雇个向导的,我还是太自信了。”邵乐有些后悔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停车!”大雷突然喊。
邵乐下意识刹车。